士彦车子刚开进驻地,就看见林枫正在那焦急张望着。
“旅长,你上哪儿去了。刚才我去府里找你,夫人说你早就回来了,司令正急着找你呢!”林枫火急火燎的向士彦跑过来。
“怎么了?又出事了?”士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不过皖南军的程佼将军来了,司令让你去见他。”
“皖南的程将军?叫我去?听说他性格桀骜不驯,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里,更不会跟小辈打交道,爹叫我去见他干什么?”士彦心里有些奇怪,林枫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人一路小跑着到了军部的会客室。
才一进屋,士彦竟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背对着门,正坐在一条长桌旁慢条斯理的喝茶。
“师父?”士彦试探着叫了一声。
那个男人慢慢地转过了身。
“真的是你,师父!”士彦惊喜,几步上前去问候,“师父,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那男人忍不住满心的喜悦,在士彦周身上下打量着,“又瘦了,不过精气神儿倒是挺好的。怎么,赵慕连饭都不舍得给你吃饱吗?”
“哪里的事,爹给我吃的不知道有多好。是我自己吃不胖,让师父担心了。”士彦平静下来有些疑惑,“师父,你不是说……不方便来的吗?”
“确实不方便,不过为了你还是得走一趟……对了,你这小子跑哪去了,害我等了你老半天。”
“我,我临时有事出门了……师父,刚才父亲叫我来见皖南的程将军,要不您再等我一会儿……”士彦为难地开口。
“你这小子,赵慕让你干什么你就这么听话么,竟然敢让师父等着。”这男人故作生气地说。
“不是的师父,听说程将军为人高傲,惹恼了他,到时让父亲下不了台,我可就惨了。”士彦恳求着师父。
“哈哈哈,没想到老夫在江湖上的名声,是如此的不近人情。不过赵慕对你,是不是也太严厉了,瞧你吓得这样子。”这男人看着士彦,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份慈爱,温言道,“彦儿,我就是赵慕口中皖南来的将军程佼。”
“你,师父你,怎么会是那个高傲孤僻的程将军呢?”士彦惊诧不已。
在他眼里,师父行事虽然不按常理,性情洒脱不羁,可绝不是那种高傲蛮横之人。至少,师父对他一直都疼爱有加,不仅教他本事,还总是像朋友一般,愿意听他说心里话。
有一次他被父亲罚了委屈难过,还是师父带他出去玩了一圈儿,他心里才好受了一些。眼下,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把慈眉善目的师父与那个让人惧怕的怪将军联系在一起。
“那师父,今日是特意来找我的?”士彦心里乱极了,他不知道等待他的身世之谜到底会给他怎样的答案。他的父母,为何一夕毙命,是被奸人所害,还是自己做了错事……
程佼见他心思起伏,解释道,“我以前不是常和你说,我们是一家人么。这些年我一直都说与你父亲是兄弟,可我说的这个兄弟,不是征战沙场的同袍之情,而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我说的你父亲也不是鄂军司令赵慕,而是你的亲生父亲程铮。我,就是你爷爷奶奶的小儿子、你父亲的弟弟,你的二叔,程佼。你爷爷当初给我们取名,就是取了“铁中铮铮,佣中佼佼”的寓意。”
“我二叔……程佼……”士彦喃喃自语。
“当年赵慕领你回家的时候你已经五岁了,该知道他不是你亲爹,也该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叫程彦。你的亲生父亲,是威震中南六省、赫赫有名的程铮程大将军,你的亲娘,是才貌双全的江城奇女子明月。你,就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后来发生了意外,程府让人灭门,你爹的副官拼死才护住了你,辗转交给赵慕。而我,以前只顾在外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反而侥幸活了下来。当时咱们俩,是程家在这世上,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我,还有你?”士彦还没有从身世秘密的巨大震惊中回过神来,完全不明白程佼的意思。
“师父……二叔?”士彦似乎还一时很难接受这个新称呼,“师父,你说你是我二叔,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放到江城的司令府里长大,而不是亲自抚养我呢?你不也是威震皖南的将军吗?”
说起这个,程佼也是内疚万分。他总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侄儿,才让他在赵家寄人篱下。可那时候,他也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为了给家人报仇,程佼联络程铮旧部和关系较好的将领,一直盘踞在皖南周边活动,当地又有贼寇作乱,也是过了几年才把皖南的形势稳定下来,当时他还未娶妻,又怎么有精力去照顾一个小孩子呢。
“彦儿,哥嫂不在了,我必要保你平安长大。赵慕与你亲娘师出同门,所以我们这些旧人都叫他明德。当时要把你当儿子养在府里,也是他的主意。也许,他巴不得你真是他的私生子呢。这样的身份不会让人起疑,也能让你过上安慰日子,二叔便答应了。”想起从前过往,程佼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士彦的脑子渐渐清明了起来。
这十几年来,寒来暑往,师父,也就是二叔总是要来看望自己,把他的功夫和绝技倾囊相授,陪着他一遍遍的练习,让他慢慢在军中脱颖而出。
“二叔!”士彦这次真心实意地喊了出来,“这些年,幸亏有你的安排,我过得很好……可是,当年害死爹娘的凶手,你可查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