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桓,”叶之之未再看那男子,只是轻笑着看向一脸慵懒的常景桓,眼眸明亮。
“我跟你不一样,我若是喜欢一个人,便会将他捧在手心里,把我最好的都给他。你道,此世又有哪个女子能接受心上之人花心泛滥,更遑论男子。”
常景桓怔了怔,望向叶之之的眼眸里一片清明,不复方才的懒散模样。
叶之之走至门口,将房门推开,院中清清淡淡的花草香味飘入房中,夹杂着周围房间里若有若无的□□,甚是萎靡。
她逆着光站在门口,也未管屋内还立着众多郎人,只是对着常景桓道:“景桓哥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苦,但是,言宁定是不希望看到你这般。”
“……哦?”常景桓抬起头,折扇覆上眼睑,“之之……你又怎知,她如何想?”
这些年常景桓fēng_liú的名声早已传遍京城,他就不信,言宁听不到。
但……
那人不也是,从头到尾,一言未发吗。
叶之之顿了顿,一脸认真的道:“我不知你如何想,更不知宁儿的想法。但是我知道,我只想一心一意的对着一个人。”
随后声音又低落下去,“哪怕……他不喜欢我。”
说完便出了房门,沿着记忆往回走,留下身后满室寂静,常景桓很久未曾言语。
身前站着的一众白衣男子面面相觑,这还是第一次见着来了醉烟楼的女子未曾夜宿便离开的,心下暗暗想着这位姑娘究竟是何来路。
屋内熏香静静焚着,老鸨有些错愕的看着常景桓忽然冷下去的面色,未敢出声询问,只是垂着头安安分分的站着,小心道了句:“公子今晚可要……”
折扇开合声响起,看着那与慕容止面容相似的男子,常景桓沉思片刻:“你……”
那男子莲步轻移,雪白衣袂翩翩翻滚,“小人谈墨。”随后从容的朝着常景桓轻笑,素净清秀的脸上徒增一抹艳色,带了几分香气的声音响起:“爷找我有何事?”
“你跟我走吧,我替你赎身。”
过几日便是叶之之的生辰了。
虽不知她喜欢那梁王什么,但送个相似蓝颜,总是错不了的。
晚春的时节总是过得格外快,叶之之再一次被禁了足。此次的理由竟是……丢了叶府的脸面。
叶府内宅。
把从梁王旧府顺来的慕容止幼年墨宝摆在桌上,叶之之指尖轻轻抚摸这她为保护这薄薄宣纸而特意托人定做的原木框架,时不时地绽开几声傻笑。
叶星被叶之之诡异的笑容弄得毛骨悚然,看了看被叶之之宝贝地捧在手里的字,怎么也看不出门道,边给叶之之倒茶边问道:“小姐,您这会子又是怎么了啊?”
叶之之头也不抬继续趴在桌上,又宝贝地把那幅字摸了又摸,悠然道:“在想怎么把这幅字的主人变成你的少姑爷。”
叶星手一抖,差点将滚烫的茶水倒到叶之之身上。
叶之之甚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的继续看字,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略有些困惑,拖长了声音幽幽道:“莫非……你也喜欢梁王?”
叶星这次直接将茶倒在了桌子上,茶水沿着桌面四处蔓延。
叶之之慌乱站起身,气鼓鼓的道:“你小心一点嘛,差点把你家少姑爷的字给打湿了。”
叶星咽了咽口水,看着一脸痴汉的自家小姐,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我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大少爷……我都这样管着小姐了,连门也不让她出,小姐却还是变得愈发开放了。
叶之之换了个地方,坐在桃树下继续看着字。
能从慕容止离京时收拾的一干二净纤尘不染的屋子里找出这幅勉强算得上情诗的字,叶之之自然宝贝得不能再宝贝。
虽然上面写着的是《氓》,但……勉强能和爱情扯上关系嘛。
入夜,叶之之抱着画框入睡。
想着生辰时便能见着慕容止,叶之之变得无比乖顺,在家里想了多番说辞,该如何才能给他洗刷一下之前的印象。
最终还是被常景桓的一句,“就算得不到心,也要先得到人”给点醒。
那日她百无聊赖的在院中练武。
还有半年自家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就要回来,顺道还有那个仅仅小了她三天的师弟,届时要互相比试……
谁若是输了,便给师父洗一个月的衣裳。
自家师父也是个传说中的人物,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她也并不如何知晓,但那师娘委实太过美貌,听自家娘亲说曾是魔教的圣女。
她不过三岁便拜了君尤为师,此后每每一年半载的师父便会来叶府小住,名为指导她和叶潇然的武艺……
实则,是带着师娘来京城游山玩水。
世间繁华,又有何处及得上皇城?
练得正起劲时便见一紫衣男子翻墙而入。
随后翩翩然的停在桃树下,见她望来便粲然一笑,风采绝然堪比花妖,就连那满院桃花也生生成了衬托,只为显出那人的风采来。
叶之之无声抽了抽嘴角,这常景桓每每来她家都不走正门,问及时便一脸坦然的回道,不过就隔了一道墙,哪里来的这么多讲究。
“有事?”叶之之未曾停下手中动作,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常景桓轻笑,施施然的走向她,桃花眸子微微弯了弯,“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放下手中白绫,随手摸了摸额上的汗,叶之之甚是豪迈的拿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