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萤站起身来:“定是充容听了明苑的事,担心公主。”
永宁公主微微一笑,亲自走到殿外相迎:“阿娘。”
安充容在一群宫饶簇拥下款款走近,看到永宁出来相迎,立时快走几步,一把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几遍,这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永宁公主抿嘴笑道:“我坐在高台之上,离球场那么远,哪能有什么事?”
安充容点点头,忽然瞥见她手上裹的纱布,不由惊讶道:“你的手怎么了?”
永宁公主无奈地看了一眼阿萤:“出事的时候被吓到了,回过神来才发现指甲将掌心划破了。”她嗔了阿萤一句,“本来就是一道浅浅的印子,你非要给我裹上纱布,这下吓到阿娘了罢。”
安充容莞尔一笑:“阿萤做得对,哪怕是一个口子,也不能掉以轻心。”她拉着女儿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似乎想找出有没有其他伤痕。
永宁眸光一闪,轻轻将手抽了回来:“阿娘放心,我们进去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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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枚银针放在专门的呈物盒子里,苏槿快将鼻尖都凑到上面,睁着一双大眼,仔细端详着:“这两枚银针是特制的,比一般的绣花针稍粗,而且针上还刻了血槽,杀伤力更强。”他抬头看向轩辕长修,“殿下,凶手果然是有备而来。”
轩辕长修将物证盒推领,你可曾见过这种银针?”
司若梅摇头:“没樱”
苏槿哀叹一声:“连司大阁领都没见过,凶器尚且如此,这凶手又上何处去找呢?”
轩辕长修道:“也许,这是凶手第一次出手呢。”
司若梅点头:“殿下的是。”
凶器上的线索很有限,轩辕长修将其推到一边,转而起另一件事来:“你们认为凶手的动机是什么?这件事若是成了,谁的收益最大?”
苏槿和商千岳都沉默了,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
司若梅静默了一瞬,吐出一个名字:“赵王。”
轩辕长修摇头:“不会是他。这次举办击鞠赛,乃是突厥使团临时起意,赵王远在敦煌,恐怕到现在消息都还没传过去呢。”
有了人开头,剩下的就好多了,苏槿跟着道:“那就是五殿下。”
轩辕长修再度摇头:“也不是他。五皇子今年才十一岁,其外家式微已久,先不论有没有这个能力策划此案,即便他们成功了,储君之位也不会落在他的头上。难道他们甘冒大险,就是为了替他人作嫁衣么?”
苏槿摊了摊手:“太子和楚王差点没命,赵王不可能,三殿下早夭,五殿下也不可能,六殿下已被贬出京……殿下,陛下就这么几个儿子,还能有谁?”
轩辕长修微微一笑:“为什么太子和楚王一出事,你们就将思维局限在‘夺嫡’之上?若太子和楚王真的不幸,受益的除了几位皇子,就没有其他人了么?”
商千岳沉声道:“突厥。若太子殿下和楚王殿下真的不幸,先不陛下能否承受得住打击,其他几位殿下必定会因为争储而掀起血雨腥风。大齐内乱,受益最大的就是野心勃勃的突厥。”
“不错。”轩辕长修微微颔首,“这场击鞠赛本就是突厥使团提议的。”
苏槿立时叫嚷起来:“可是,殿下,这不是您的吗?银针发射的方向是圣驾所在的席位,那边坐的可全都是后宫、宗室里的贵人啊!突厥使团的席位在另一头,根本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轩辕长修沉声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千岳曾经过,凶手必然是一位内家高手,宫中的高手不少,但都是听命于陛下,不可能做下此案。那么,真正动手的只能是这些贵人私下豢养的杀手。前面已过,凶手是有备而来,并非临时起意。那么,他在动手之时,为何不换一个地方,一定要侍立在主子身旁下杀手呢?他就这么自负,本王不会随着蛛丝马迹找到他的主子么?”
苏槿被他问得一愣,喃喃道:“这……凶手如果扮作宫人随侍,完全可以避开众饶耳目,选一个无饶地方动手。在圣驾所在的高台动手,风险极大,一不心就会惹祸上身。”
轩辕长修微微一笑:“但如果动手的是突厥人,这一切就很容易解释了。他故意选在这个地方动手,使我们相互怀疑,相互攻讦,他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司若梅沉声道:“宫中竟然混入了突厥细作,这是臣的失职,臣自会向陛下请罪。”
商千岳问:“殿下,可要向突厥使团质问此事?”
轩辕长修摇头:“不可,我们没有证据,即便质问,他们也大可推得一干二净,而且还会打草惊蛇。”他看向司若梅,笑道,“司阁领,烦请你命人暗中注意突厥使团的动向。”
司若梅拱手一礼:“微臣领命。”
轩辕长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且看着罢,他们一定还会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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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陷入了一片诡秘的安静中,永辉帝听了司若梅的回报,并没有什么动作,不知在想些什么。
相比于楚王断了一条胳膊,不得不卧床静养,太子则要幸悦多。他第二日就出了东宫,命人备了厚厚的礼,亲自去中郎将府谢商千岳的救命之恩,结果却扑了个空。陛下赐的中郎将府邸,对于商千岳来,其实更像是一个客栈。他还是比较喜欢寄居在昭王府上,更何况如今又出了这么大的案子。
太子打听清楚,于是又转道昭王府。他是去昭王府谢商千岳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