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显得有些温馨,但是对于李靖这样躲避追杀的人而言,是没有心情享受阳光的。练完了剑,才发现,村子里似乎冷冷清清,一阵阵阴风吹过,顿时有些浑身凉飕飕的。
李靖感觉不妙,一向机警的他,全身的器官都保持高度的警惕。
“宝相,你进屋照看初尘,我四处瞧瞧。”
张宝相应声而去,李靖缓缓推开院门,在村子里寻了一周。
而长孙无忌和柴绍等人出了太原地界,就相当于出了自己的地盘,到了别人的地界,自然要小心谨慎。
不过以商队的名义倒是掩人耳目,长孙无忌混迹其中,柴绍作为老板,坐在马车里倒是轻松得很。
很快,商队到了潞州地界,江湖中将潞州传得神乎其神,什么大盗,什么打家劫舍,什么劫富济贫,一般的商队轻易不敢往潞州借道,若不是为了早日将李世民救出来,也不会铤而走险,从潞州开道。
然而行进了半日,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众人都慢慢的放松了警惕。
当你觉得危险不会出现的时候,它正悄悄的靠近,就在所有人的警惕性都放松的时候,岔道两边冒出数十个青衣大汉,领头的骑在马上,器宇轩昂。
“路过的还是吃粮的报上名来,小爷从不杀无名之辈。”
护送商队的人员都是精心挑选的军中精英,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惧生死,区区几十个江湖上劫道的怎么吓得了,柴绍轻轻地撩开车帘,探出头来,瞧了个究竟。
柴绍一脸的不屑,抿口笑道,“道上的朋友,烦请让个道。”
柴绍命左右拿了一箱金银,放在跟前,示意劫道的拿了钱财赶紧滚。
骑在马背上的兄弟看了,心里一怔,没想到全是高手,却要扮作商队,想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潞州一带,天下人皆知绿林兄弟众多,还敢闯进来的,势必有点背景。
领头的叫人领了金银,拍马便撤。
那领头的将此事告知二哥,二哥没有多想,便叫人带上金银和家伙,又将商队拦了下来。
金银原封不动的放在柴绍面前,二哥两眼怒视,“小兄弟,实话实说吧,你们和太原李渊到底什么关系?”
柴绍看了一眼长孙无忌,说道,“在下太原富商柴慎之子柴绍,路过宝地,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好汉笑纳,给我们行个方便。”
二哥发话,“我单雄信可不是好骗的,看你们穿着,倒有几分富商的模样,但是众位的步伐沉重,一看就是出身行伍,绝不是单纯的富商。”
柴绍狡辩到,“我柴家乃是太原首富,平时训练几个护卫也未尝不可,有何大惊小怪?”
没想到单雄信突然举起自己的金钉枣阳槊,往柴绍身上打了下去,柴绍机灵,有惊无险,商队的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军士的身份显露无疑。
单雄信心中明白,太原来的客商,各个出身行伍,无论你如何辩解,一定是李渊的部下,而李渊杀害自己的兄长,此仇必报。
单雄信见柴绍躲过一击长槊,回身又是一槊砍了过去。
外人不知,柴绍出身将门之家,柴绍的祖父柴烈曾是北周骠骑大将军,历任遂、梁二州刺史,封冠军县公;父亲柴慎,为隋太子右内率,封钜鹿郡公,后来看淡了朝廷不休的争端,辞官回乡,在太原做了小买卖,不小心成了太原首富。
柴绍自小习文弄武,练就一身好武艺,平时无处施展,现在倒好,正巧用得上。
柴绍抽出马车内的长剑,反身回刺,单雄信长槊挡过,兵器碰撞之间,发出琤琤响声。
单雄信初见柴绍,以为他只是一个富家公子,没想到小小少年竟有如此武艺,若是真枪实战的打起来,未必是其对手。
单雄信狠狠地将长槊蹬地,深深的插进地里。
“在下潞州二贤庄庄主单雄信,没想到小兄弟武艺如此了得,方才看走了眼,在此赔罪了,这些金银你收回去,我二贤庄专门结交天下有识之士。柴将军大名远扬,方才以为小兄弟冒名顶替,不得已才用此方法试了身手,既然是柴公子,请到二贤庄一聚,好让单某尽一尽地主之宜。”
柴绍心中不解,没想到父亲的名声如此之大,怪不得从小便叫自己习武,不过从未听父亲提及将军一说。
“不了,单二哥好意,我们心领了,此去洛阳有要事要办,将来有机会,再来庄上拜访,告辞。”
长孙无忌在人群中见证了这一切,这就是他非要柴绍一同前往洛阳的原因。
得知了柴绍的身份之后,单雄信命单冲护送商队出了潞州地界,并给了一块令牌,凡江湖兄弟,见此令牌,自然都会给几分薄面。
离洛阳越来越近,而一颗悬挂的心也越来越不安。
李靖寻了一周,村里竟没有一个活人,准确点说,连死人都没有。
反而是回到院门的时候,一个人,一个活人,一个身穿将军便服的活人挡住院门。
李靖料想,此人不该出现在这里,既然出现了,那么,初尘和宝相应该处于危险之中了,念头一闪,此人该杀。
苍虹随即出鞘,李靖跃地而起,朝那人挥去。
那人反应也是极快,腰间一柄长刀随即挡下苍虹,“李靖”。
一声李靖从此人口中喊出,李靖随即收住苍虹,然而苍虹出鞘,必见鲜血,“你有何话说,若有半句废话,必成剑下亡魂。”
那人开口说道,“我叫沈光,原本是此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