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婉道:“做了这些年买卖,这才知道商人竟也利国利民。”
杨文恢道:“我是照着良彬的文章照搬罢了,他还说,朝廷该以商业巩固北边防务。北地没什么粮食,那就拿我们的粮食去换他们的牲口马匹,马匹又能充实武备,此举利国利民。良彬这篇文章堪称劝商了,陛下赞不绝口,只因他说的有道理,而且是切合实际。侄女,你说他的文章没有春花秋月,只一些俯拾可得的东西,俗是不俗?”
宓婉笑道:“要是这么说,要褒奖一个人有治世之才便该说一句,你俗不可耐了。”
高良彬笑道:“正因为俗不可耐,一般逢人闲谈我们很少说这些事情。你看我和杨老,碰到刘大人就很少说这些事了。”
杨文恢道:“别人都道,我杨家祖上桃李满天下,为官者能匡扶社稷,可我杨家榨干了也没几副好丹青,没什么好诗词。”
平时不说或许大家不知道,杨文恢这么一说,杨家这么大的书香门第,还真就没听过什么名气很大的诗篇,只是杨门出士子,出好官。
杨文恢和高良彬的确是更像同一类人,虽然年纪差了太多,但是谈古论今却总有相似的感觉。
第二天,二人又耽误到了中午,因为你要教了高良彬识谱,所以时间比较久了。待吃过午饭,二人告辞宓婉。
宓婉送二人出了门,宓婉拿出那管竹笛道:“高公子,相识一场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竹笛不知多少银两,权且做个礼物了,也算像样,若日后还玩,也配得上公子。”
高良彬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倒也不是个贵人,那有什么配不配。”
宓婉道:“还有这曲谱一并送上。”
高良彬接在手中道:“多谢姑娘。”
杨文恢乘坐的是马车,而高良彬却骑着马,杨文恢从窗口伸出头来却见高良彬坐在马背上,手里拿着那本曲谱在那里看。
杨文恢笑道:“良彬,你这是铁了心要脱离俗人之列呀!”
高良彬道:“俗不俗在骨不在皮,学个吹笛岂能免俗。”
杨文恢道:“我看,宓姑娘对你倒是有情有义的,这老友之女,你可不要辜负了呀!”
高良彬道:“杨老,您老人家除了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感兴趣还对什么感兴趣?”
杨文恢道:“我对很多事情感兴趣,所以我认为宓姑娘不会轻易对任何一个男子假以辞色,她对你的确是对其他人不一样嘛!”
高良彬把那曲谱塞进怀中道:“借你吉言了,我就先走了,您就慢慢的悠哉悠哉吧!”
高良彬一阵快马疾驰,平日里都是安步当车沿着佳梦江回家去,今日却是骑着马,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家门口。
小琴听到了马蹄声走了出来道:“公子,州府来人请你,你不在家里,你看要不要去看一看?”
高良彬道:“好,知道了,你去备两坛好酒,一桌好菜,如果我一个时辰不回来你就送到泽州大牢里面来,如果我回来自然不用送,如果一个时辰没有回来去了大牢我不在的话,你就回来自己吃掉它。”
小琴觉得奇怪,高良彬转了马头已经离去了。
高良彬骑马跑了一会,就已经来到了泽州府衙门外。
进了府衙大门,里面一个将军和一个文官正在争执。
将军道:“李大人,你我本袍泽也,你这般不讲情面,可也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那文官道:“夏将军,你不要咄咄逼人,本官既为本州都官从事,严明执法那是一定的,对于犯官绝不留情。你我乃袍泽,可是和犯官,却是算不上袍泽的,你一味要求我法外开恩,岂知国法森严容不得半点私情。”
那将军怒道:“扯什么国法森严,泽州那么多官员贪赃枉法,你身为都官从事为何从来都睁只眼闭一只眼。到头来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反而让你借题发挥,你当这真是公正廉明么!”
那文官脸色一变道:“夏将军,这话什么意思,谁贪赃枉法,你倒是说说啊!”
夏冲本事莽夫,这话一问出来他也觉得在州府衙门说出来不好,可是不说又弱了气势。李郭南可也不是什么蠢人,挤兑人比他夏冲不知强了多少。
李郭南质问道:“夏将军,是谁呀,您倒是说说啊?”
夏冲气的脸色涨红,正不知如何下台,只见一个穿着十分宽大衣服的年轻后生走过来道:“夏将军所说,乃是本州一位尸位素餐之官,包庇罪犯知情不报,知法犯法,以国法森严排除异己,以法外开恩结党营私。大人,你说这种人杀他几刀才算天理昭昭啊?”
李郭南一愣道:“大胆刁民,来人,给我拖出去。”
夏冲怒气冲冲的,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样子。
高良彬笑道:“夏将军且慢,利剑杀敌方见枭,可也不是什么头都能杀的。驱狼逐虎之手,岂能拍蝇打狗。”
夏冲道:“你来得好,这厮好生无礼,我却说不过他。”
李郭南再叫一声,立刻就来了一群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