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今天值守的武士都拉去给我砍了,”吕嘉气急败坏的道,“连个门都看不住,还要他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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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冒充吕伯扫地的人就是天工门的祭律沌信,他现在正处于一个特别危险的时候。
汉使一出长安,翁锐就给沌信发了消息,要他悄悄前往南越,观察南越小朝廷的动向,特别是关注最近一直在幕后指使的灰衣老者迦南的消息。
沌信到达番禺的时候,正好赶上汉使邱弼从王宫回来,看他情绪高昂的样子,应该是谈的不错。
这次邱弼出使南越的使命,沌信也是了解一些,从散朝后几位官员的闲聊中,他也大致知道当天在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需要知道吕嘉下一步要怎么做。
对于沌信来说,这越户偷听的事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瞒过太傅府的那些家将护卫,对他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但令沌信想不到的是,在太傅府他居然见到了那位一直只是听说,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神秘人物灰衣老者迦南,他知道这人的厉害,所以没敢靠的太近,但迦南特地是来给吕嘉施加压力的,人嚣张了就容易声音大,他和吕嘉的对话倒也让沌信听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猜也能猜得出。
等迦南和魏子一走,沌信借着夜色直接贴到了房上,吕嘉父子间的对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吕嘉气急败坏的样子听得他差点笑出声来,但他还是忍住了,离开的时候虽被护卫发现,但这太傅府里的人却也奈何他不得。
与汉使相关的情况是他这次来南越打探的重点,在第二天吕桧陪邱弼查看各种商铺库房的时候,他一直在暗中跟随,这肯定比跟着吕嘉去王宫要轻松多了。
本来他觉得跟着邱弼可以看到更多的秘密,但在西郊椰树林突然遇刺,并且对方下手又狠又准,这是他始料不及的,虽他没有保护汉使的义务,但这要被人撞上恐怕也很难说得清楚,所以他及时撤身,只给追进来的护卫留了个背影。
汉使被杀,不管是对汉庭还是南越小朝廷都是件大事,可能引发的变故很多,再说了,这汉使到底是什么人杀的?这后面到底有什么阴谋?首当其冲的吕嘉会怎么办?
为了弄清楚这些,沌信大白天的就潜入了太傅府,打昏老家人吕伯,换上他的衣服,在吕桧回来的时候,就慢慢靠近后厅,探听他们的谈话。
这一来而去沌信已经对太傅府的情况相当熟悉,这后厅一般不会有人过来,谁想到被一位路过的护卫发现,这才逼得他不得不赶紧逃走。
对于隐形、化妆、开门撬锁沌信都很在行,轻功也是非常好,但怎耐迦南和他的弟子都是武林的大行家,魏子的一镖,不但打中了他的后背肩部,还震到了他的心脉,他只能忍痛逃走,如果走不掉,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在番禺,沌信上回来的时候就安排了两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但他这次却一个也没有去,以迦南和魏子的功力,跟踪他应该不是很难,所以他经过一段飞驰之后,先躲到了一块僻静的小树林,简单的对伤口做了一些处理,在确信没人跟踪之后,这才一路消除痕迹,悄悄来到其中的一个地方。
沌信忍着疼痛,取出了身上的镖,上面的血已经发黑发腥,显然是有毒的,他也顾不上是什么毒了,先把朱玉给他的保命丹服了一丸,再取出一包清毒散敷在上面,并把伤口包扎好。
他现在头已经有点飘,由于刚才的快速奔跑运功,毒已经侵入到他的体内,他知道他现在还不能死,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迅速把这地方布置了一下,看起来像是有几个人在的样子,然后装扮了一下迅速离开,他觉得这地方也不安全。
好不容易到了下一个地方,他顾不上休息,赶紧把他这两天的所见所闻简要的写到了一片锦帛之上,取出信鸽绑好信囊,看着它振翅高飞,这才松了一口气。
沌信现在已经感到眼前发黑,心泛恶心,心慌发热,腹内剧痛,感觉自己快不行了,他关起了门窗,拿出药囊,取出一个暗红色的蜡丸,把它捏碎,将药丸放入口中,喝了口水服下,然后躺到了床上。
这是朱玉给他最厉害的解药了,他知道这一躺下只有两个结果,或者明天会醒来,活着永远都不会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