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第见大伙都表了态,对乡民们的理解也是由衷的感激。不禁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众人说道:
“多谢各位能如此信任与我,我儿能够得救返还,便全都仰仗诸位了。”
众人见状,都起身去将霍恩第扶了起来,其中有一人问道:
“霍老爷子,我听人言道,你家二娃子现在可是被那德璀琳关在了海关税务司的洋房内?”
霍恩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答道:
“其实我们也不甚了解,只是有极大可能而已。”
那人又言道:“霍老爷子不必担心,这天津海关楼如今我可持信物进出,德璀琳要求我这几日每天早晨都要去他那里汇报水火会的情况。明日我便想办法混进去找人,到时候将霍元甲一同带出来。”
霍恩第感激说道:“那我儿性命便全靠你们了,我在此便先谢过各位了。”
此时,叶婉之取了神父刚刚写好的书信,向罗信问道:
“罗信哥哥,我觉得此封书信妥当起见,还是由你投过去最为合适。”
说罢便将书信交到了罗信的手上。罗信回答道:
“那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往此处投去。”
于是,罗信携着书信,辞了霍恩第,出了霍家院子,发现今晚月光甚好,正适合夜行。于是便一路披星戴月来到了叶婉之告诉他的那个地址。
到了那里,却发现原来是一处新建的跑马场所在。这跑马场在当时还是个新鲜地方,都是些个洋人,或者是地方乡绅爱来玩的场所。名义上是赛马的场所,实际上也是个大赌场。
罗信见此时马场外围还有一处门口外面点着灯火,感觉甚是奇怪:这大晚上的,为何还会有店家没有打烊?罗信便上前一探究竟,靠近之后只听见居然里面还有人在说说唱唱,还传出了一些瓷球碰撞的声音。
罗信见此门并未掩死,而是露出了一条缝隙,便小心的推开了门。只见此处屋内却是热闹非凡,另有一番景象。
这屋顶的四周都挂满了不用火的灯,把整间屋子照了如同白昼一般明亮。屋子中间一块区域聚了一群人在那,似乎像是在赌博。而屋子四周则散落着几张长方形的桌子,桌子四周有六个袋口,桌面上散落着几个瓷球。那些个碰撞的声音便是有此处发出。
屋子里也皆是五花八门的人物,绝大多数是欧洲人的面孔,但其中也有一些人类似突厥人的相貌,甚至还有几个是东洋人的打扮。那些人见罗信推开了门,瞬间便紧张了起来,纷纷从桌角下掏出了手枪和刀对着罗信。罗信见到这幅场景,心中着实有些发了慌。但也只能故作镇定,进了门并说道:
“哪位是路德使徒,此处有一封他的信件。”
洋人们听到这“路德使徒”,便不约而同的往一人看去。只见此人身长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材也不高,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人中处留着一寸胡子,修剪得也甚是平整。罗信一看此人,便认出正是今天早晨大闹直隶总督府的德璀琳。
罗信心中暗想:
“果然是你,津门这一切的幕后指使果然就是你这个老贼。”
这德璀琳起了身,却是不紧不慢的走近罗信,走到跟前又将罗信上下打量了一番,用中文问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德璀琳一开口说话,罗信又是一惊,这人与那英国人赫德一样,中文竟也是说得如此标准。罗信又寻思着:此时还不便暴露自己的身份,信送到后要赶紧脱身才好。
于是罗信便装模作样的扮起了送信的差役:
“呀!这位洋老爷,我呀这里有您一封书信,是一个自称什么神父的人托我交到此处。既然您就是那位路德使徒,我信这便放下就走。打扰到您了,抱歉抱歉。”
“慢着!”只听这德璀琳很严肃的喊道:
“哼!送信的?整个津门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那个神父,你一个送信的如何能碰得到?而且还是让你送信到了此处!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何人?那安德鲁神父现在又在哪里?”
罗信又回答道:
“嗨哟,这位洋大人,这您可就为难我了,我一个平头百姓能知道些什么?那神父也是神出鬼没的,给了我这封信就跑的没影了,我此刻又如何能找得到他。大人说笑了,说笑了。”
这德璀琳目光一直注视着他,过了许久又松了口气对罗信说道:
“呵呵,既然你不知情况,那便速速滚吧。这儿可不是你们这种人待的地方。”
罗信心下一惊:“料想这德璀琳应是个老奸巨猾之人,如何会这般好骗?莫不是有诈?”
但此时罗信也不敢在此多作逗留,一边退出去,一边说道:
“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
罗信退出门外后,便一路往霍宅的方向小跑而去。但跑着跑着却感觉身后有些异样,罗信便在一处拐弯处稍作了停留。果然,没过多久就赶上来了两个人。罗信伸出去半条腿,其中一人被直接绊倒在地。另一人见状便要伸出手枪朝罗信开枪,罗信一个扫堂腿便把那人的手枪打落在地。紧接着又是一脚,那人竟被踢得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米远,最后又栽倒在了地上。
此时罗信心想:“糟糕,看样子我是被德璀琳派来的人跟踪了。若是如此便回了霍家,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不如......去直隶总督府暂住一晚。谅那德璀琳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总也不敢在李大人的地盘撒野。”
于是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