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看看,那儿生的朱砂痣,怎么那么美?”一只温暖的手想要理开她的裙领,而陈雪却羞怯的按住那只手,欲拒还迎,找不到回答的话语,心里既期盼又欢喜,微微轻嗔。
又做了这种梦,陈雪张开眼睛,床上只有自己一人,她翻了个身,怎么总做这种梦?梦中人的语气是那样低沉而感性,并不带一丝轻佻,为什么,对他这样的举动自己会期盼而欢喜?难道,自己骨子里也渴望这种温存吗?
她的手轻轻覆在自己胸口,那里,确实有颗朱砂痣,小小的,但在洁白而光滑的皮肤中显得特别亮眼,可是,有人看过了吗?甚至还亲手…?…她一阵燥热,仿佛感觉曾经有温热的唇轻拂过那里一般,引起她身体一阵颤动。
一直以来,感觉梦中跟她缠绵的人是那样清晰,可是又很模糊,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却在梦中真切的感觉到他的气息,是那样的让她想入非非,这是何成所不能给的感觉,一想到何成,陈雪有些歉意,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作为朋友可以,真要结婚,那是陈雪所不能接受的。
第二天一早,陈雪将礼盒送回何家,何婶的脸色很不好看,甚至不愿意跟陈雪说话,而何成也一早出门去上班了,并没有在家。连续几日,陈雪都没有再见到何成。
“陈雪!”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声后传来,陈雪本能的回应,转身看着。
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大约二十一二岁左右,很年轻,脸上有着微微错鄂的表情:“陈雪,真的是你?”
陈雪不认识,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他的穿着在粉丝厂内显得格格不入,在乡村来说,也显得城市气息太浓。
罗皓然慢慢的走向陈雪,看着她的女工穿着,颇有些不信:“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雪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他,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你是谁?”
“我,我是罗皓然。”罗皓然在意她的健忘,她给自己辅导了几年的功课,才分开短短三年,她竟然就不认识自己了,说着,有些讪笑的搔搔头:“怎么,陈老师不认识我了?”
陈老师?他唤自己陈老师?陈雪更是一阵糊涂,此时,杜梅正在车间门口叫她:“莫陈雪,莫陈雪,主任找你。”
“莫陈雪?”罗皓然颇有些不信的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怎么,难道天下竟然有长得如此想象的人?
“不好意思,我姓莫,你可能认错人了。”陈雪将口罩带上,转身朝车间走去,可是,她的脑海里一直努力回想,自己到底认不认识这个男子。
罗皓然失望的站在原地,那个曾经让他情窦初开的人,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可是,刚才这位与她,真是太像了。
炎热的下午,坐在一辆普通中巴车里,车里充斥着汗味与不知名的难闻的味道,让陈雪有些闷,于是她打开窗子,夏风吹在她的脸上,清新不少,她看着窗外,一排排的柏杨树迅速的往后退。
她今天跟技术部的小陈一起去一个叫八角乡的小乡镇,极远极偏僻,本来是应该安排技术部的人去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偏偏派了她去,说是来看这里村民种的红薯,听说八角乡沙地里种的红薯个大味甜,适合制成精制淀粉。
车刚开到一半,小陈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厂里有一个重要会议,必须他马上回去参加,于是小陈在中途下了车,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往八角乡去,小陈临走时说:“你去的时候,低调一些,买几斤红薯回来,千万不要说咱们厂的真实用意,否则,当地村民要哄抬价格。那些红薯也要等咱们研究之后才能决定要不要批量购买。”
当中巴车扬起一阵灰尘,扬长而去时,陈雪才往旁边的村落走去,八角乡的村落相当分散,当她买到几斤红薯之后,便站在刚才下车的地方等车。
无意之中她发现,八角乡相当冷清,极少看到人来人往,当她在原地等了近一个小时之后,才有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婆婆背着背篓经过,看到她手里提着红薯,语气有些陌生的问:“姑娘,你在等车?”
陈雪点点头。
“不要等了,每天只有一趟车到这儿。”老婆婆好意提醒她:“你还是赶紧走路,或许走上国道之后还能遇见其他乡镇的车。”
陈雪一惊,八角乡的乡村公路离国道,当时坐的中巴车足足开了近一小时,那自己走路的话,得走多久?于是,她不再迟疑,别过老婆婆往来时的路走去。
陈雪穿着平跟凉鞋,走在来时的乡村公路上,从白天到黑夜,寂静的夏夜,只听得周围田里,成片的青蛙的呱呱声,如同演奏一般,此起彼伏。( 脚已经走得麻木了,可是,她仍努力的急走,汗不时从额头上冒出,灰白色的短袖衬衣贴在背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当陈雪走出乡村公路,来到国道前,已过晚上九点了。她心里腾起一股希望,希望能拦到一辆车,可是,在国道边等了半个小时之后,陈雪绝望了,没有车经过,甚至连货车也没有,于是,她只得继续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远远的看到“光明汽修厂”几个霓虹广告大字,在黑暗中特别耀眼。仿佛看到希望似的,陈雪又加快了伐,当她走近光明汽修厂时,看到大门开着,于是走了进去。
“罗大爷!”陈雪累得不行了,她扶着大门,朝旁边一个亮着灯的小房间叫着。
没有人回应,陈雪又稍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