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下运气,一个起跳,横跃出五米的距离,向插在蛇身的棍子上落去,棍子被我用力一蹬,又往蛇身没入两分,棍子插入的地方是它的七寸,也就是心脏部位,巨蟒吃痛,蛇头猛地后扬,想要咬住我,我连忙翻滚闪躲。另一边,吞了布袋的巨蟒调转身子,“嘶嘶”声中,又窜了过来。
我后退两步,把身上的布袋往地上一倒,只留下一样东西在布袋中,这是我唯一的一发炸弹,趁巨蟒朝我扑来的同时,我一个翻滚躲过,同时把布袋扔向它的口中。
巨蟒毕竟是蛇,只以为又是食物,毫不迟疑的一口吞下,紧接着,我听到一声沉闷的“轰隆”声,这条巨蟒的蛇头被炸出了一个大洞,身躯软软地倒地。
另一条巨蟒仍然在不停地扭动,但是势头逐渐微弱,终于慢慢的停止不动了。我长舒了一口气,颓然地靠着树干坐了下来,才感觉到精疲力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是再过五年,十年,这两条蟒蛇我绝对能轻易的收拾掉。但是对于我现在的年龄来说,我的身体太过于瘦弱了,远远达不到应有的标准。
这也是为什么会举行考核的原因,我们这样的太多了,只有最出类拔萃的人才有资格继续往上,到达丰家的顶端。
我不能在这里停留,我要继续往前走。如果杀死二叔的东西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只有死路一条。
我走到巨蟒跟前,把飞矢抽了出来,没有了阻挡,飞矢哧溜溜又收回罗盘里,如果我刚才把罗盘扔出的方向歪一点点,只怕我现在已经是地上这条巨蟒的腹中之物了。
我拿出短刀,走到另一条蛇边,开始刨蛇肚子,蛇身虽然覆盖着厚厚的鳞片,但是我的短刀刃口经过淬炼,刮掉它们轻而易举,我大致知道它的胃在什么地方,很快的,我用刀尖挑出了一个布袋。
“二叔……”我看着布袋,眼中又泛起了酸楚,我赶紧把这种情绪压了下去。情绪波动的结果,是警惕性降低,被对手趁虚而入,这种话,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
我刚准备把布袋收起来,忽然,我觉得地上这条巨蟒有些奇怪,它的肚子,仍然在微弱的鼓动。
不可能的,炸弹把它脑袋都炸烂了,我现在又刨了它的肚子,它绝对是死了的。
我靠近蛇腹,那鼓动又大了起来,就像是……蛇肚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拿出短刀,沿着蛇腹继续往下划了下去。
刚划出一道一尺长的口子,就看见一团满是粘液的物事滚了出来,“砰地一声”,那物事的表面一层弹了开去,露出里面的东西,居然是一个人。
这个人正大口的喘着气,我又看了一眼落在一边的那一层外皮,依稀能看出是一具风翼的形状。看来是这家伙被巨蟒一口吞下,情急之中用风翼包裹了全身,风翼材料特殊,一时之间难以被巨蟒胃液消化,因此他才侥幸没死。
不过在蛇腹中身体难以伸展,根本使不出力气,如果不是我为了刨出被吞下的二叔头颅,进而发现他,只怕他要么缺氧而死,要么被胃液慢慢侵蚀死亡,反正都是死。
“你是哪一家的?”我看了看他的样子,和我差不多大,身上还沾有许多粘液,发出刺鼻的恶臭。
“我叫丰羽白,丰屏是我爷爷,”他抹了一把头上,摸出一手粘液,立马哇哇叫了起来,迅速脱下上衣,扔到水里,然后整个人也跟着跳进了水里。
我看着他在河水里一顿乱搓,水花四溅,赶紧望了望四周:“你小声点,别再引来蛇了。”
我一出声,他也立马收敛了许多,也许是想到河里说不定更危险,不到十秒钟就上了岸,穿上了湿漉漉的衣服,“小哥,这蛇是你杀的啊!”
我“恩”了一声,他立即竖起大拇指:“厉害!我刚下来的时候,风翼还没收,就被这家伙盯上了,流年不利,我还正好一脚卡在树藤里了,它直接一口把我吞了。”
我点了点头:“那你是够惨的。”
“是啊!要不说呢!”他围着巨蟒转了一圈,嘴里不停地“啧啧”,“小哥你可真够厉害的,一下子杀两条,我这条命可算是被你救回来了,无以为报啊!那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了!”
我对他这种自来熟毫无感觉,收拾起地上的东西,他一看我不理他,就又缠上来:“小哥啊,你为什么不把东西装在布袋里?要用手拿着?”
“布袋里有东西了,”我没有看他,继续把东西捆成一团,“我二叔的头。”
他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我正准备把东西往肩膀上背,就看到他递过来一个物事。
我有点奇怪,问他:“你哪来的布袋?”
说完这句,我也立即醒悟过来,每个人考核的时候必须有一名监管,使用的也是监管的布袋。就像我用的就是二叔的布袋。虽然我也带了一个,但是是空的,必须完成考核任务,才有资格使用自己的布袋。他的多余布袋,应该就是自己带的那个。
他咧开嘴笑了笑:“你救了我,这个给你用,很公平。”
我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谢谢。”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他腰上的布袋竟然布满了血迹。
“你的布袋沾血了啊,打过架?”我问他。
他抬起头,冲我笑了笑:“不是我的,应该……是我表哥的血。”
我的手停止了动作,看向他,他看了我一眼,又笑了笑,只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