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白雨娜在出境口前看到于晓棠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便不声不响的抛下和她一块儿来的张浩严,独自小跑到于晓棠身边。
“喂,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会放我飞机咧!”于晓棠一见她,高兴站起来给她一个拥抱。
“我哪敢啊?”
于晓棠正想搭话时,看到正缓缓朝她们这个方向走来的人,随即对白雨娜问道:“哎,你不是说跟同学吃饭吗?怎么张浩严跟你一起来了?”
“呃……那个……”
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于晓棠瞬间就晓得这其中的蹊跷了。“哎哟喂,跟张浩严吃饭就直说嘛,说什么跟我不认识的同学吃饭。你直说我又不会把你给怎样了,是吧。”
“……”是不会怎么样了,顶多就是调侃她再问上一堆问题让她不得不跪地求饶而已。
张浩严来到白雨娜身后,就听见于晓棠跟他说话:“能让日进斗金、日理万机的张大有钱人特地来送行,在下可真有面子啊。托某人的福,我以后能把这事拿出去炫耀一番了。”
“对啊,你还真是托某人的福才有机会让我为你送行。”
白雨娜嘴角抽筋,连忙把手上拿着的盒子塞给她:“给你买了你最爱的芒果千层,过海关之前把它解决掉吧,解决不完就别想走。”
这个芒果千层是她特地买来赔罪用的。
其实,白雨娜刚刚吃饭的时候确确实实忘了这回事,差点就要真的放于晓棠飞机了,幸好在吃甜点的时候猛地想了起了一份由张浩严出钱请客的千层蛋糕送她。可是这借花敬佛的代价还蛮惨痛的,在去机场的路上她就被张浩严说了,说她是老人家记性,说不定老人家的记忆力还比她好什么什么的。
“区区这么一块蛋糕我能解决不完吗?笑话!”于晓棠低头一看到蛋糕的盒子上印着的logo,抬头看他俩,有点小激动的说:“哇噻,这牌子的蛋糕可是很贵的呀。你们真奢侈。不过,奢侈得我喜欢。这家店的蛋糕好吃得不得了啊。你们真会吃。”
“是某人喜欢。”张浩严说道,而这个某人此时正尴尬ing,静静站一旁。
“哦?原来如此啊。又托某人的福了,我面子可真大。”
这某人终于忍不住,低吼:“你们能不能别某人来某人去的?烦死了。”
然后得到的回应就是张浩严和于晓棠的笑声。
把于晓棠送进到出境口后,张浩严就送白雨娜回家。
从机场到她家有一定的距离,加上张浩严开得稳,她看着窗外的夜景,伴随着橙黄色路灯一盏一盏的滑过,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色弥漫,星光朦胧。
等白雨娜醒过来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下了。她坐直身体,披在身上的外套倏的往下掉,那是一件男款的西装外套。
“醒了?”张浩严的声音轻轻在旁边响起。
“你怎么不叫醒我啊?”她看了看窗外,车子停的地方正是她家附近。
“看你睡得沉,不忍心叫醒你。”
“哦,谢谢你的外套。”她有点不自在的把外套递给他。
“不客气。不过,话说,我很好奇,你一个大闲人怎么还比我这个大忙人还要累呢?”他趁机揶揄她,试图化解她的不自在。
他口中的那位大闲人瞬间黑了一张脸:“张浩严,你滚!”
“这是我的车呀,大姐。”
“……好,那我滚!哼!”
张浩严在车里看着她下车,使劲甩他车门,再怒气冲冲的上楼,嘴角的弧度不断加大。
这为她披上外套的类似情况早在大学时就发生过了,只不过当时的她是趴在桌上睡觉,而不像刚刚那样。
关于这个披外套,又和毕业晚会有关了。
那年的毕业晚会的主题在理事会一人给出一个名字之下,最后终于艰难的定了下来。不过,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大家忙的时候,尤其抽签不幸被抽中签王的白雨娜和张浩严这两位晚会的主持人还要根据他们同学会出的节目亲自写出一份主持稿。
当然,也不算亲自,因为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会有负责帮忙他俩的陈思缘以及上一届毕业晚会的主持稿作为参考。所以,他们也不算是亲自写的,顶多算是亲自修改而已。
每当他们仨晚上都没课时,他们都会约在学校里面的饮料店见面,然后相互提出意见,再把认为最好的放进稿子里。随着一个星期又过一个星期的过去,主持稿已经被他们改了一大半了,他们只需要再把后面的一半写完就大功告成了。
白雨娜在修改主持稿时才发现,张浩严平时一副吊儿郎当怪不正经的样子,到了要做事的时候就会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很认真,经常给出一些她和陈思缘都没想到的想法或建议,和平时的他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不是她而已,就连陈思缘都觉得惊讶,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一天的晚上,原本也是他们仨一起在学校里面的饮料店写稿子的,但陈思缘却有事要先行离开一下下,只剩下白雨娜和张浩严两个人了。
“喂,你还想到要怎么写吗?”对于这种东西,白雨娜并不擅长。
“休息一下就会想到了。”他头也不抬的继续玩手机。
“那你休息够了就叫我,我先小睡一下,困死了。”她昨晚几乎没睡,今天又要一大早的爬起来去上课,现在是累垮了,满脑子都装了‘睡觉’这俩字。
几分钟后,张浩严终于从手机里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