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旁人都瞎?既然都闹到这个份儿上,纲图也不怕把话说开,“若不是因为要娶公主被封为额驸,谁家孩子十五岁能做头等侍卫,还又提升为御前侍卫,哼!可不都是裙带关系,得了便宜就甭卖乖,说你你受着!”
果然又是个人云亦云的主儿,然而福隆安这回升职确有原因,“升御前侍卫是因为我救了太后,与公主无关,不知情就甭在那儿散布谣言,毁小爷的声誉!”
纲图不管这些,闹着要去见皇上,请皇上做主,福隆安才不怕他,负手斜他一眼,撑着让他去,“奉陪到底!”
众人大都乐得看戏,怂恿纲图找皇上,也有几个不想惹是生非的,劝他们息事宁人,只可惜他们人微言轻,纲图不听劝,福隆安也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愿退一步,
一旁沉默许久的永琪终是开了口,“逝者已矣,金川那段往事本就是你阿玛的污点,是他生平最后悔之事,尘封才是他想要的结果,你却偏要在皇上面前提起,翻出旧账,难堪的只会是你阿玛,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也会痛恨你这个不孝子!”
最近一段时日五阿哥与福隆安都形同陌路,周围人自是眼尖,纷纷猜测他们可能生了嫌隙,没想到今日五阿哥又来替他说话,纲图一见五阿哥帮腔,心中虽愤然,但终是放低了声,
“众所周知,五阿哥您与福隆安最要好,自是会帮他说话。”
对此五阿哥问心无愧,“我是帮理不帮亲,倘若真向着他,也就不会站出来拦你,今日是万寿节,皇阿玛忧思国事,难得过寿诞,君臣同庆,你还要拿此等琐事去给他添堵?这是一个有分寸之人该做之事吗?
再者说,福隆安升为御前侍卫的确是因为救过太后,太后授意皇上加封,与公主无关,你质疑福隆安的封赏,岂不是在指控皇阿玛用人不公,只凭关系,不顾实力?
你若真想去,我也不拦着,但是你要知道,一旦踏出去,后果自负,莫怪我没提醒你。”
五阿哥这么一提醒,纲图反倒犹豫了,细想想似乎真是这么个理儿,方才只顾为父亲反驳,浑忘了皇上的感受,一旦闹开,他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身边人见他有所犹豫,遂打岔给他台阶下,“咱们还要去给皇上贺寿呢!这事儿改日再论吧!”
说着拉他离开,又向五阿哥告辞,永琪颔首以应,福隆安仍旧窝火,“何必拦他,让他往南墙上撞便是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放肆!”
无奈的瞄他一眼,永琪往前走着,“他是嘴欠,你也是得理不饶人,专挑痛处戳,他能不急躁吗?”
福隆安顺势跟了上去,“他若不先说我小白脸,我也不会提他阿玛的糗事。所以说做额驸有什么好?只会被人笑话,说我吃软饭!我是靠阿玛,可不是靠女人!往后便要靠自己,凭实力堵住他们的嘴!”
还算他有骨气,“既如此,你还怕旁人说什么?”
两者自是有差别的,“我若不娶公主,往后得封赏便是自己的功劳,若是娶了,不管以后升什么官职都会被人说是靠媳妇儿,你说我冤不冤?”
“公道自在人心,懂你的人自会懂,至于那些外人,你也不必在意他们说什么。”说话间,永琪察觉到福隆安一直在盯着他瞧,不觉好奇,
“我说错了吗?你为何这般神情?”
望着他笑了笑,福隆安顿感舒畅,“不生我的气了?前几日故意疏远我,我想与你打招呼都没机会,今日倒肯帮我说话。”
忍笑的永琪扭脸看向一旁的菊苑,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咱们仨我可是老大,胸怀一向宽广,岂会与你们斤斤计较?且你最任性,惯不听劝,若真论起来,早被你气吐血!”
“旁的事我也没有总是逆你的意,只不过公主这事儿着实令我心烦,才会冲撞了你,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渐渐变小,兄弟之间实在不习惯说这种话,料想他应该明白。
实则永琪回去后也有反思自己,“没怪你,我也有错,即便是好兄弟,也不该插手你的私事,是我关心情切,失了分寸,往后我不会再去找于姑娘,但还是希望你能看清局势,娶容璃为妻,安生过日子。”
最后一句,恕他不能答应,惧怕摆手,示意永琪莫再往下说,“好意我心领了,这事儿我会尽快解决,虽然我不想娶容璃,但也晓得她是个好姑娘,不想耽误她,等退了婚,她便可自由婚配,嫁于景越,相信景越会待她更好。”
永琪也相信景越比福隆安待容璃更真挚,可惜皇上看中的是福隆安,景越虽是乌雅家的后人,显赫世家,但那是在先帝那儿,终究不如现在的富察家,景越根本没机会娶容璃啊!
罢了,说这些无用,永琪暗暗告诫自己,往后还是少管兄弟的感情私事,以免伤了和气。
将话说开后,两兄弟都觉轻松,想着皇上应该快到场,便相携去往万树园候着。
吉时已至,王公大臣与后妃皆着朝服,按朝班排列,礼部奏请,恭迎圣驾。已然四十八岁的乾隆帝身着龙袍,依旧英姿焕发,摄人心魄,待皇帝坐下后,阶下三鸣鞭,而后王公大臣们各入本位,向皇帝行叩拜之礼,
繁琐的礼节过后,众人才各自归位坐下,福隆安四下张望,终于瞧见于蕊茵,女眷与他们相距甚远,又有众人在场,他实在不好过去与她打招呼,只能远远观望着。
四公主这一桌坐的皆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