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与周二说了会儿摆摊卖煎饼的事宜,方才屋将麻布收好, 而后又把自己发的豆芽给他看, 周二看了, 问了如何食用,待听了春暖的解释后道,“这倒也是个奇的玩意儿, 不过吃食一类的,素来讲究手艺味道,这豆芽瞧着稀奇,但若做的不好吃, 大伙儿顶多买去尝个鲜, 日后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买的。”
春暖听了,顿如醍醐灌顶,想着做这吃食生意的确不能本末倒置,“周二哥所言甚是,不过我对自己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保证日后把周二哥喂的饱饱的。”说完对着周二得意一笑, 脸上满是自信。
周二一时又被春暖的笑容给闪着脑袋发昏,半响不知说啥才好。春暖晓得周二的性子, 也没在意, 很自然的在小院子里忙来忙去,一会儿在厨房, 一会儿又去了正屋, 这儿摸摸, 那儿弄弄的,瞧着也没做什么家务,但时间一会儿就过去了。
周二也不说话,春暖走哪儿他就跟着走哪儿。跟在春暖屁股后面,呆呆的看着她,就这样,他也觉得无尽的甜蜜。
周二亦步亦趋的跟着春暖,春暖面上不显,心里这样子可真像她以前养的旺仔,旺仔就爱跟在她屁股后头转悠,一刻也离不开她。
两人心照不宣的玩着妇唱夫随的游戏,浓情蜜意的很。卖柴老汉轻轻敲响了小院的木门,帮着把柴火干草放到了西边角的屋子里头。
“春暖,你且在家里稍等一会儿,我先把这干草送给牛婶子,然后咱们再一道去集市。”说着周二就拎了一大把干草去牛婶子家,毕竟昨日他们家的牛吃的是牛婶子家的干草。
春暖头应是,屋稍作打扮,又拿了三吊铜钱跟一张银票在身上。待会儿进城,也不知那李府会有个什么下场,有备无患罢了。只是这银票拿是拿了,可是春暖这心就跟被割了一块肉似的,疼的厉害。
哎呦呦,真是花钱容易攒钱难。真希望曾家好好的,不然她就得麻烦了。
牛婶子瞧周二还特意送干草过来,忙再三推辞,“哎呦呦,自家兄弟,这么客套干啥。周海兄弟,你可是跟大丫她亲爹有着过命的交情,以后成了亲,也不能跟嫂子生分了啊。”说着将干草接过,而后大喊一声“大丫”,就指使着自个儿闺女剁草喂牛羊。
周二哪在乎牛婶子说什么,如今春暖一个人在家里头,他总觉得心里不安生,害怕家里会跑进什么歹人,仿佛他一会儿不在家,春暖就会被人欺负似的。
这会儿,周海的脑海里,那歹人正在小院墙外搬石头垫脚,准备翻进院子做坏事呢。
随意了头,周二就准备往家赶,牛婶见周二这般好讲话,脸上堆起笑意,忙道,“周海兄弟,你且莫急,嫂子有几句过来人的话告诉你呢。”
“嫂子,你忙。”周二完全没听见牛婶说了什么话,随意敷衍两句,直接牵着自己家的牛就跑了出去。牛婶子瞅了,气的跺了跺脚,罢了,终归天天能见,日后再找个机会说说他就是。
周二一路跑了去,见春暖完好无损的站在那儿,总算放下心来,同时打定主意,今日进城定要买两个老婆子伺候陪着春暖,再买个烈犬看家护院。
春暖看着周二,只觉得他这眼神比刚出门的时候热火不少,只以为周二对她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哪里会猜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周二这脑海中补了好几出谋财害命,见色起意的老套故事情节来了。
说来这也是周二的职业病了,作为镇国公的头等侍卫,为了时刻保护镇国公的安危,周二那神经一直绷的紧紧的,不敢一步离开镇国公,也不敢小瞧任何一个路人。如今周二虽离了镇国公府,但多年的习惯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戒掉的。
且春暖在镇国公府的时候,还被二少奶奶打了脸,这脸蛋如今还肿着,周二嘴上没多说什么,心里却自责懊恼的很,总想着,若是自己早日带着春暖离府,也不至于让她受此对待。
两人将家里的小院锁好之后,又去镇上铁匠铺处拿了铁桶付了银钱,接着又找了手艺好的木匠师傅帮着打支架,安装木轮,付了定金约定好取货时间后,春暖与周二两人随意在集市上吃了碗面条就驱着牛车准备进城。
说来,周海还是头次驾着牛车,因着没个车棚,他生怕冻着春暖了,就将自个儿的棉被铺在板车上给春暖垫屁股,又让春暖带着自己给她买的披风,若是晚间来的时候冷了,也能披着挡风御寒。两人将牛车停在城门口的茶水铺子里,又花了文铜钱劳烦小儿帮着给牛喂些干草冷水,方才进城寻人。
周二安顿牛车的时候,春暖四处望了望,发觉这城门口人流量比他们博望镇好了不少。不过城门口卖的多为吃的,面条,酒水,包子,馒头,啥样都有。
这会儿,城门口排了长队,大伙儿背着包裹,排队依次进城。春暖瞅了,纳闷的问着旁人道,“怎的这般热闹,好些人进进出出的。”
“如今算什么热闹,等到了开春,天暖和了些,这人还要多。到时候一堆举人老爷入京参加春闱,这城门口排老长的队了。再有就是那城里的夫人小姐的出来踏青,上香,是热闹。”一旁的大婶好心解释道。
春暖听了若有所思的了头。
“春暖,你怎么在这儿我二哥呢”李琦骑着高头大马从内城出门,打老远就瞅见熟悉的声音,忙诧异道。
春暖往茶棚的方向指了指,李琦大步下马,将缰绳顺手交给一旁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