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城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此时正值午后,春日的阳光慵懒的从窗外映射进来,她的整个人,都如同渡上了一层光圈,让苏宁城有一种不大真实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陆宛一页帖子写好了,却发现苏宁城正怡然自乐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他轻抿了一口茶水,抬眸看着她,言笑晏晏:“写好了?”
她点了点头,挑了挑眉,心中却是在想,他怎么还没走。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还没走?”苏宁城一语道破她的心思。
倾颜有些尴尬,没有搭理她。
苏宁城垂眸轻轻一笑,起身道:“那我便走了。”
陆宛看着他离去,再坐了片刻,园子里才有了声音。
远远就听到春桃的抱怨声:“该死的,什么事都没有,竟让我们白跑了这一趟。”
竹叶拉了拉春桃:“你小声些,可莫要惊着了贵人。”
贵人指的定是苏宁城了。
倾颜走出门,在院子里站着,便问众人:“你们都去哪儿了?”
春桃皱了皱眉:“还不是冬锦那小蹄子,来说老太太那边有事,让咱们都过去一趟。”
“你们就都过去了?”倾颜问。
春桃瘪了瘪嘴,愤恨道:“我原是想着,老太太那里若是缺人,也不会要到咱们园子里,却又想着,毕竟是要去老太太那里的,冬锦也不敢撒这个谎,姑娘也交代了的,莫要为难她,谁知,咱们众人都找了过去,张嬷嬷却说,老太太正睡着,从未叫过奴婢们,这不,我们就回了。”
“冬锦呢?”倾颜扫了众人一眼,却没发现冬锦人。
众人这才发现冬锦不见了。
倾颜挑了挑眉,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是宋氏的意思,原以为冬锦是醒悟了的,却还是如此,不管怎么样,她的药是再也不会被动手脚了,宋氏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于她而言,都关系不大。
她和宋氏母女的种种,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的。
“少了个人,咱们总是要去禀告一下祖母的,春桃,你随我去。”倾颜淡淡道,就好像冬锦不在也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春桃机灵,性格又泼辣,向来吃不得亏,此时也是不住的扭着帕子,说道:“冬锦这小蹄子,耍了我们这么多人,待我看到她,可得好好训她一顿了。”
倾颜略带嘲讽地轻扬起唇角,冷声道:“你不会再看到她了。”
“为何?”春桃有些吃惊。
“你可记得秋锦?”倾颜问她。
春桃一愣,她自然是记得,那时她还没有一心一意忠于倾颜,死在了洛雅苑,让老太太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多亏了郑嬷嬷站了出来。
春桃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手帕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捡起来,依旧是有些惊魂未定:“姑娘是说……是说……冬锦,她……会死?”
倾颜嘴角的嘲讽愈发明显:“我婶娘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冬锦今日去通风报信,若是真在我屋里搜到了七皇子,冬锦尚有一线生机,没准我婶娘就真的会给笔钱让她走,但是,她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春桃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宋氏的调虎离山之计,在她们离去的那一会,宋氏就已经来过了。
来的目的,自然是想抓住倾颜在房内私会男子,即便那个男子是皇子,宋氏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会闹到老太太那里,宋氏会想尽办法将此时传出去,她可不是倾颜,对慕倾蓉的丑事不屑一顾。
只是,这样一来,冬锦却是非死不可了,若是冬锦将此事透露给了倾颜,捅到老太太那里,只怕宋氏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日子也得到头了,诬陷小辈,这是多么让人不齿的事。
春桃有些后怕,还好自己当初没有再为宋氏做事了,不然,说不准那天,她也就真的没命了。
“所以,咱们园子里今日有人戏弄了众人一番,又无缘无故不见了,如何都是得给老太太说一声的。”倾颜如是说着,看了春桃的神色,凭心而论,若论忠诚,她还是最信任竹叶,为人木讷少言,很多东西要她说明白才知道。
而春桃,似乎有些太聪明了。
“郑嬷嬷病了这些日子,可好些了?”倾颜似乎不想再在冬锦这个问题上多说,移开话题问道。
郑嬷嬷前些日子便身体不适向她告了假,今日若不是出了宋氏挑的这事儿,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看郑嬷嬷的。
“还是老样子,许是年纪大了。”春桃回答道。
倾颜点了点头,又问:“福生呢?”
春桃叹了一口气:“唉!先前被姑娘训过了,是规矩了两天,狗改不了****呀!”
倾颜听下了,却没有再多说,想必郑嬷嬷这病,就是这样来的。
倾颜沉默了良久,才对春桃道:“回去后你便带着药和点心去看看郑嬷嬷,跟她说,我得空了就去看她,让她好好养病,一切有我。”
“知道了。”春桃回答。
主仆二人这一路说着,没一会便到了老太太的德馨苑。
张嬷嬷便迎了出来,奇怪地看了一眼倾颜身旁的春桃,含笑对倾颜道:“老太太这会儿还睡着呢!姑娘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告诉老奴,回头老太太醒了,老奴代姑娘传达一声。”
倾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有劳嬷嬷了,只是,倾颜有些事,想要当面和祖母说,倾颜等一会也不妨事的。”
张嬷嬷听她这样一说,便觉得是要紧事了,低头思量了一下:“若是要紧事,老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