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聚在一起避雨的工人们蹲在地上,望着仍不停下的雨,尼古丁吸食入肺的快感,一扫倦怠。
“这场雨下多久了?”
“差不多有三个小时。”
“能偷得半会清闲还要多亏了这场雨。”
“别高兴的太早,一会晚上还要加班。”
工人们闲聊着,讨论着不同的话题用来打发时间。实际上他们才刚从替班的另一批工人那下来。
顺仓房顶流下的雨水冲击石头的声响打磨着他们愈发的不耐,以及坐在充满湿气的仓房闲聊的烦躁。
或许正因为是一群人坐在一块的热闹,才让他们得以忍受这种环境下仍要继续的工作。
“喂喂不是吧!”
一旁坐在最外面一直注视前方的工人嘴角叼着的烟由于惊讶的张开嘴巴,而掉在地上。
“怎么了?”
“那是什么?”
“哪里?恩恩哦。是海啸嘛。海啸来了!”
随着工人的尖叫,越来越多的工人们闻声望去。
灰朦世界中,最稀松平常的存在是水。
但这些若聚在一起,更多,越来越多的话,便足以化为最瞩目的存在。
不远的湾口上,扭动摄人躯干的滔天巨浪,那是足以摧毁一切的海上恶魔。
飘飘而下寒冷的雨不甘寂寞,逐步加入巨浪的行列。
吞没这里的人,带回大海,成为海洋的饲料。
没有思想的水,被赛丽施加的魔力这样告诫着。
从没有人注意到它的来袭,发现的时候,是为惊恐之时。
但是,工人们也分不清远方席卷而来的到底是海啸还是海浪。
大概有二十多米的高度,若只是这样或许称为小海啸也是可以。但它的宽度却让工人们难以判断。
那相邻的浪花的间距只有不到二十米,甚至没有它的高度长。
“跑跑啊。”
即便不是真正的海啸,那也是足以把他们吞噬掉的噩梦。
利用魔术重现天灾对魔术师的实力要求,准备仪式,地形环境都有苛刻的要求。
毕竟天灾已是更深层次的范畴。
对魔术的理解越深,魔术的威力会越大,越震撼。
想来那对双胞胎很早就到这里,为准备这个魔术,而直到刚刚才现身。
阿尔贝里希看向近在咫尺,波涛汹涌的小海啸,纵然是自己也会感到麻烦。
若是有所准备,即便是对方精心准备的魔术,阿尔贝里希也确信这种程度并不足以难倒自己。
但从飞机上的战斗截今为止,阿尔贝里希的魔力一直没有得到良好的恢复。
大量的使用强化魔术和火系魔术造成阿尔贝里希身上的魔力仅仅剩下三分之一。
“看来要做好透支的准备。”
默念着,阿尔贝里希蹲在地上,指尖洋溢魔力,默默的去画常人看不见由魔力为体的神秘花纹。
现在跑为时过晚。
红色的灯光伴随尖锐的警铃闪烁,化为一抹刺眼的存在。
嘈杂的人群,狼狈的不断向外奔逃。
由于阿尔贝里希这里是被小海啸袭击的第一区域,人群恨不得离这里越远越好。
所以阿尔贝里希不必担心接下来施展魔术的一幕会被人看到。
接下来
完成神秘花纹的最后一笔,阿尔贝里希径直站起。
那花纹所画的飞鸟物种并不知晓,但最注目的并非是鸟,而是鸟嘴之上的花朵。
象征一团团火焰被西班牙列为国花的—石榴花。
想要在港口用和面前小海啸对等的火系魔术凭阿尔贝里希现在的魔力和留给他的时间很难做到。
可是阿尔贝里希借助攻击力极强的魔术为自己打开一份求生通道,阿尔贝里希还是能做到的。
“火焰,贯穿它吧。”
炽红的光芒于阿尔贝里希用魔力铭刻的花纹上浮现。
小海啸怒斥而来。
阿尔贝里希被淹没于大量的阴影下。
抬头望去,蔚蓝的一片不再具有观赏性的意义,现在它所带给阿尔贝里希的唯有对生命造成威胁的冰冷。
“姐姐,阿尔贝里希前辈会怎么办呢?”
站在高处的建筑上,冷风吹过,把克里斯当做板凳的卢克兴奋的寻问身旁赛丽的看法。
“不知道。”赛丽看着从他们的视角看上去已经被巨浪吞没的阿尔贝里希:“但是如果是他的话应当有办法。”
“也对。毕竟那可是强大的巴黎先生。”
说着卢克调皮的拍了拍身下克里斯的后背,面带笑意:“你不坐一下吗?很软的。”
如误食腐烂的豆干,赛丽脸色难看。
“你最好不要向我再提出这种建议。”
感受来自姐姐的杀气,卢克尴尬的报以笑容。
犹如暴怒的火焰领主吐出一口浊气,阴影下吞噬的巨口透出一股炽热的火柱,染红半边天际,将天幕间的流云重新洗牌。
“恩?”
看着从被火柱贯穿的缺口中蹦出的渺小一点,赛丽清冷的脸庞瞬然挂上欣赏的笑容。
“走了,卢克。”
“唉等一下这家伙其实很重的”
猝不及防的卢克匆忙扛起地上如死猪般昏迷的克里斯,追上赛丽离去的身影。
失去最中心结构的小海啸化为零散从天空降下的水团,一大片又一大片染湿港口。
虽然有一些建筑受到了冲击,但并无大碍。
雅雀无声的寂静,嘈杂逃窜的工人们被突兀见到的奇特震惊到双腿如重千斤,以同样的目光,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