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停,少女轻弹琴键的手指停于半空,空洞足以令见者致郁的眼眸看向阿尔贝里希。
明明如果眼神更具有色彩会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艾尔莎是谁?”
嘴唇轻动,少女的声音如水般轻柔,却生硬的令人感受不到话语中人的情感。
“我的妹妹。”
自己是哑巴?
阿尔贝里希全然忘记这件事情。
坦然走向少女的阿尔贝里希只想跟面前这位和艾尔莎相似的少女再多说一句话,他是如此的贪婪,无情的不顾及大局,将自己的思绪寄托在少女的身上。
“我们很像?”
“恩。”
相似的面庞,同样是如精灵般的少女。
“不,她不像我。”
自说自话否认阿尔贝里希的少女目光回到钢琴,手指轻轻从钢琴的一端弹到另一端。
多来米发梭拉西
清淡的乐声,少女再度询问站在一侧的阿尔贝里希。
“她是个幸福的女孩子吗?”
光被幕帘遮挡,这房间便是阿尔贝里希记忆的隧道。
阿尔贝里希回到卧躺于三轮车上的柔软的黄草,漫天星光,却抵不过轻微侧头,映入眼眸比月光更加温婉的笑容。
阿尔贝里希已记不清乘载他们的母亲说些什么,时间带走了那一刻相关的声音,却将永远挥之不去的画面牢牢刻印在人类的心中。
即便有一天脑不再好使,只要心在,便能回到曾经。
“恩。”卸下冰冷的面具,那已被阿尔贝里希赶去边角的温柔映挂在久违的笑容上:“认知中,她是最幸福的女孩。”
笑容是会传染的吗?
明明映入少女眼眸的唯有阿尔贝里希模糊的模样,却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模仿自己从未有做过的笑容。
然而除却肌肉僵硬的上升外,少女并没有做到阿尔贝里希刹那间的笑。
“为什么你的笑不同?”
那是少女从未有见过的笑容。是少女对笑的认知中除却厌恶,虚伪,僵硬的社交技能条框外的存在。
是说不出,却让人变得奇怪的笑。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在想着能令自己憧憬的事情,而露出向往的笑容。”
“憧憬向往那是什么?”
少女歪着脑袋,对阿尔贝里希口中蹦出的陌生词汇不是很懂的她并不能理解这个解释。
“我也说不好。”笑容的褪去,令阿尔贝里希重新穿戴好自己的面具:“毕竟现在的我只剩下了最廉价的自己。”
“和艾尔莎比起,我们更像呢。”少女的脚尖轻轻触及到地面,却并没有所谓切实的充实感:“我也只有自己。”
少女无神的琥珀色双眸看向阿尔贝里希。
“你是新来的侍卫吗?”
重新掌控好情绪的阿尔贝里希不似先前般随意与少女交谈,恭敬的弯曲垂下头颅:“是。从今天开始由我负责保护小姐。”
阿尔贝里希的恭敬象征两人主仆间的距离。
不再富有此前交谈兴趣的少女缓缓走向门外,自言自语:“该去看医生了。”
僵硬行动的模样一如人偶般。
放缓脚步的阿尔贝里希恭敬的跟在少女的身后。
停。
少女率先停下。
同步的还有阿尔贝里希。
手放在把手上,少女轻声道出自己的名字:“我是艾德薇尔。”
“失礼了,艾德薇尔小姐。我是阿尔贝里希,请原谅尚未在小姐前道出自己姓名的失态。”
“恩。”
看向走出门外的少女,阿尔贝里希没由的认为自己的恭敬不过是少女常见的姿态。
不,或许是常见的厌恶姿态。
她应该是和自己相像的一类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阿尔贝里希从艾德薇尔的眼眸中看到的唯有机械般的生硬。
那是与她本应处在情绪丰不入的目光。
“恩”
医生神情凝重的看着艾德薇尔的眼部视力检测报告。
面无表情的艾德薇尔坐在医生面前,阿尔贝里希跟随在她的身后。
艾德薇尔眼部存在什么疾病吗?
想起先前医生对艾德薇尔的一系列检查,阿尔贝里希抽空观察起周围。
各种先进的仪器将硕大的房间造成拥挤的错觉。
露出足以令任何患者都能鼓起精神的笑容,医生放下手头的报告。
“艾德薇尔小姐,您最近的视力成功的稳定在03左右。相较于上个月前02的视力,这是一件非常不错的讯息。”
视力03左右?
医生的话清晰的传入阿尔贝里希的耳朵。
那岂不是
弱视!
所以艾德薇尔才会有那样一双空洞阴郁的眼眸。
因为那双眼眸根本看不见世界上任何绚烂的色彩。
“恩。”
艾德薇尔是微弱的回应。
若病人知晓一直以来纠缠自己困扰着的病症有所好转,哪怕只有一点,也会流露出欣喜。
那是足以令病人开心一整天的消息。
但艾德薇尔却丝毫没有身为病人的自觉。
还是说她已经对自己的病症感到绝望了?
即便温柔想要鼓励艾德薇尔的医生对艾德薇尔的态度也会感到束手无策。
早已习惯艾德薇尔态度的他倒不会感觉尴尬,从座位上起身。
“总之,既然有所好转的话,我们接着按疗程治疗吧。虽然过程缓慢,但我相信艾德薇尔小姐的眼睛一定能治好的。”
医生悄悄的把门带上,为正躺在仪器上恢复视力的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