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操控着长刀向长空中扬起,苏长青一边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了眼诺顿,满不在乎地说。
“那当然,宫里弟子每人负责一块划定地域的卫生。这些地域里就属院子最大,分到院子的话,平时就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了。这不是和你们打扫校场一样么?”
就跟在苏长青身后的诺顿顿时感觉头顶的烈日仿佛瞬间隐去了,透彻骨髓的极寒犹如泉涌一般自前方长刀处源源不断地汹涌而来,巨大的温差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牙关咯咯作响。
“有机械操控的卫道士负责整个军区的清洁,我们基本不需要操心。公子,怎么,怎么这么冷啊。”诺顿又浑身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地望向,此刻已经迎向长空,正在嗡嗡轻颤的长刀。
“嗨!破!”苏长青也顾不上回答他的话,突然间落下扬起的袖子,合掌在胸口,然后向前倒落。
随着他的动作,空中那把长刀周身缭绕的寒气陡然粗重了几分,大大小小的冰凌竟在刀身上凝结起来,然后噼里啪啦地洒落下来。随后刀身呼啸着,带着密密麻麻的冰凌向着墙上一层正在流转的水波状结界劈杀了过去。
“快闪开,我修习的是寒潭武道,武魂极寒!切莫碰上了。”苏长青这时候才想起这码事,方才出去的心太急,都忘了提醒自己的救命恩人,心中不免有些愧怍。然而,刀已经出,便再无可能收回来。
诺顿毕竟经受过严酷的野外生死训练,早就预感到了危机的降临。他唰地一声从箭囊里抽出十字弓,按动机关,单脚站立,将已经变成镰刀的十字弓在空中挥舞起来。这便是他的师傅在教授弓箭时曾经传授过的镰弓舞,虽然老隐士没有示范过几次,但天生对弓箭有着青睐的诺顿记得很牢。
半弧形的弓身飞速旋转起来,犹如一把无坚不摧的金刚钻,遍布在其上的锋利倒钩反射出一袭白光,随着金刚钻出现在全身各处,白光越来越盛。
远远望去,诺顿如同神使带日晕下凡,舞姿雄壮,自有一种霸气。纷纷洒洒落下的冰凌一遇到白光便立即化为青烟,丝丝缕缕消散在空中。不久冰凌雨就稀疏了,最终停止。
再看原先停留在空中的那柄长刀,此时已经劈开结界,密密麻麻的冰凌将结界形成的天幕捅成了蚂蜂窝,爆裂声此起彼伏。紧接着急促的警报声在院落里响了起来,已经将镰弓舞收势的诺顿能感觉到,正有大量的人正在由院落前的屋子里赶过来。
“走!”本就十分虚弱,又动用武魂的实体劈开结界的苏长青有些力不能支,站立都有些不稳。诺顿连忙一把拉过他将他甩过墙头,随即就是砰一声巨响,然后自己也紧跟着爬了出去。
“嗷!你就不能轻点扔我么,本公子现在可是半个废人。”翻过墙后,诺顿才发现外面的太阳更加毒辣,还没从方才的寒潮中恢复过来。滚滚热浪晃得他眼睛,揉了揉眼睛便看见苏长青正斜躺在墙下,正在揉着自己的肩膀,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
诺顿伸伸脖子,见没有人追下来,连忙一把扶起还在哼哼唧唧的苏长青,两人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向前斜跑而去。
与此同时,在泽阳镇通往东阳郡郡府所在地桐嵩城的官道上,有两辆电磁飞车正在一前一后隔着数里地,匀速行驶着。
前一辆车陈旧不堪,周身喷漆斑斑驳驳,车灯也坏了一个,暗淡无光,车尾和车底的电磁pēn_shè管时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噪音。
不过这一切都影响不到此刻正在车内的一个蒲团上双盘静息的人,她的长发盖住面庞,只有偶尔呼吸产生的气流才会将长发轻轻吹起,露出清秀可爱的面庞,她正是梅可妮。
不像外表的恬静,其实她的心里此刻正翻江倒海。就在蒲团前四四正正码着一叠黄裱纸,密密麻麻地写着写蝇头小字。从上面的日期来看,日记的时间一直从瀛狟陛下年号昭定25年的5月18到如今的5月21。
原来不知什么原因,梅可妮要比诺顿早出现在泽阳镇,时间上整整早了三天,而她也已经在泽阳镇寻了三天。泽阳镇上没有精装的纸张可买,只有土制的黄裱纸供应。
当时她的升阶考试,并不允许携带任何额外的辅助设备。所以现在也没有办法用记忆球刻录,幸亏贴身携带着六国通货-锡金纸,这才勉强买到一些黄裱纸用来记录这几天搜寻得到的信息。
她不知道的是,由于驻扎在塔罗亚星球外轨道上的帝国舰队的虫洞穿梭演练,导致塔罗亚整个星球产生时空混沌,在此刻进行空间穿梭的人都无一例外地产生了旅行时间差。所以在她搜寻的这段时间里,诺顿根本就还被困在时间流里,当然不可能搜集到什么有效信息。
三天的搜寻让从未到过仙境如此偏远的地方的她大开了眼界,却也有些想家了,她知道自己失踪了整整五天了,父亲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风波出来,此刻更是心烦意乱。
所幸在走访途中,和镇长闲扯的时候。据他说,桐嵩城的郡府主事司马,家传有一面名为千里遥的古镜,能映照出所牵挂之人的所处之地,很是神奇。
听到此处,她便借了镇长家一台快要报废的电磁飞车,向着桐嵩城而去,想要最后碰碰运气。若是真再没有线索,她也只能率先返回王城,之后再做打算了。
她的眉心紧紧皱着,不知道是不是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