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晃晃悠悠,左饶躺在船内的软榻上,时不时咂吧下嘴,或是傻笑几声,睡得正香……
而擎天就坐在左饶的对面,倚靠着船壁,望着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咚!”物体撞击船板发出一声闷响,擎天回过头便见左饶双手捂着脑袋,泪眼朦胧。
“疼……”见擎天转过头来,左饶委屈的瘪着嘴,就像摔倒在地的孩子看见自己最亲爱的父母般冲擎天撒起娇来。
擎天低低笑了笑,走过去揉了揉左饶被撞疼的地方,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他将下巴抵在左饶头顶,紧紧抱着她,良久都未发一言。
左饶将脸颊贴在擎天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突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脊背。
擎天好像很不开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左饶心里有很多疑问,譬如明明之前还在煊炎谷,为何等她一醒来就已经在游船上,远远将煊炎谷甩在了身后,又譬如,为何就她睡一觉的功夫,他就如此低落……
“傻瓜……”擎天嗔怪一声,浅笑着在左饶的额上亲了亲。
左饶轻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明亮的眼眸中多了一丝黯然——他,终究没有告诉她,那些被尘封的,她没法参与的,关于他和“逍零老头”的往事……
**********
岁月如梭,白驹过隙。
眨眼玄月秘境开启在即,再也找不到理由在外面晃荡的左饶终于要回去面对无良师父的狂风暴雨了耶耶耶!(*╰╯`)
(左饶:→_→请麻溜的狗带!)
“啊啊啊……”林间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的哀嚎声,一时间树林沙沙作响,鸟雀惊慌逃窜……
“就要回去啦!怎么办怎么办?那无良的臭老头儿肯定会打死我的!擎天,救命啊!”左饶大哭着扑进擎天怀里,拱来拱去,将眼泪鼻涕全蹭在了擎天身上。
擎天:“……”
“别怕,只要你在面对你师父时,尽量站直身躯,目光严肃而充满怒气,张开双手,嘴中发出大喊大叫的声音就行了……”
左饶:“……”
当她不知道那梗还是咋地?
相较于左饶的满头黑线,早在半年前出关的左恕却异常的配合:“咦?难道这样阿饶的师父就会害怕了吗?”
“当然不会……”擎天伸出食指左右摆了摆,一脸的高深莫测。
左恕一听,更加疑惑了,“那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怕激怒师父大人吗?”
“因为这样会死的比较有尊严!”左饶一脸郁闷的退出擎天怀抱,脸色有些难看,“擎天你够了!都几百年的梗了你还玩的起劲!”
擎天笑了笑,也不为左饶抢了他台词而生气,只是伸手拍拍左饶的头,戏谑道:“呀!阿左你都知道啊?真聪明!”
“去你的!”左饶一巴掌挥开擎天的手,整张脸皱成了包子,“我都快疯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什么人嘛!”
“饶,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命拦着师父大人的,绝对不会让他伤害到你……”见擎天将左饶惹怒,不久前才出关的桑梓号“专业绊脚石”立马发挥了他的作用。
“还是桑梓美人好……”左饶扭头星星眼看着桑梓,顺便丢了个白眼给擎天,“不像某些人!”
自家媳妇夸别人好,刚刚还欣赏自家媳妇脸上丰富表情的“某些人”瞬间不淡定了,他一手指着桑梓,一脸的愤恨:“他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只低贱的奴隶罢了!”
“大人说得对,”闻言,桑梓脸色煞白,他低下头,双膝一曲,安静的跪在了地上,“是奴越距了,还望大人恕罪……”
“擎天!”左饶将桑梓拉起,定定看着擎天,乌黑的大眼中满是责备,“你太过分了!”
“我们走,不要理他!”说完,左饶拉着桑梓的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左恕看看左饶的背影,再看看双手握拳努力压制奔腾怒气的擎天,摇摇头,语重心长的道:“阿天,骂人不揭短,你确实过分了……”
“滚开!我做事何时轮到你这没用的邪祟置喙?”擎天一拂袖将左恕甩开,面色阴沉的跨步跟上左饶。
该死的蝼蚁,他当初就不该心软答应阿左救他!
“阿左,别生气嘛,”擎天几步追上左饶,拉住她的手臂晃了晃,笑得一脸的讨好,“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发誓以后再也乱骂人了好不好?”
“真的?”左饶停下脚步,定定看着擎天,一脸的不信。
“真的真的,我发誓!”擎天伸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眼神坚定万分。
左饶看了擎天一瞬,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最终叹了口气,“好吧,就相信你一次,下次要再敢说什么奴隶不奴隶的,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敢了不敢了……”擎天忙作惊恐状,频频摇头,唯恐左饶不信。
左饶点点头,十分满意地揉揉擎天的脑袋,道:“那还差不多。”擎天非常配合的低头眯眼作享受状,等左饶摸够了,才一把搂过她,揽着她的腰边走边讲一些逗趣的话。
“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时不时从前方传来,桑梓微低着头,定定看着左饶曾牵过的衣袖,心中涩意渐渐弥漫……
没想到,就他闭关的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一切都已发生改变。
她,终究变成了他永远不可触及的温柔……
“桑梓,别伤心,”左恕拍拍桑梓的肩膀,安慰道:“阿天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