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月找到潇风时,潇风正在和星簌、芷卿聊天。星簌和芷卿见晴月来了,便招呼她坐下。
“夜宵,听说你又要去押镖了,而且是去蕲州。”晴月刚坐下来就对潇风说。
“是啊,有什么事吗?”潇风无意中随便问了一句。
“我想跟你一起去。”晴月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担心潇风不愿意,便又强调说:“我用人格发誓,我不能在你家白吃白喝,那样太不厚道了,而且我总不能一辈子躲着,我-----需要自由!”
“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你小子终于男人一回了,我还以为你要永远猫在这。我也用人格发誓,一个大男人要是被一张告示吓倒,那太不像话了!记住,年轻就要闯遍天下!”潇风对晴月的话感到异常吃惊与兴奋,他没想到晴月和他一样是待不住的人,都向往外面的世界,向往自由。
“男儿志在四方,这固然是好,但辰风你不会武功,万事还需多加小心。”芷卿叮嘱道。
“伯母您不用担心,我虽然不会武功,但脑子好使,斗武不行可以斗智嘛!”晴月故意转转眼珠子,打趣地说。
“那倒是。”叶芷卿慈祥地笑了。
“那么娘,我也想去。我和哥从小一起练武,哥十岁就和爹一起闯荡了,而我现在都十八,是时候为镖局做点事了。”星簌和晴月相处久了之后,受晴月的影响,也渐渐觉得女人的一生不应该只是结婚生孩子,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她虽然不知道晴月为何会对女孩事有这么多新奇的甚至离经叛道的思想,但她细想之下觉得真有几分道理。
“星簌,哪有女孩子随意抛头露面的,这押镖的事可是男人干的活,你还是别闹了。”叶芷卿语重心长地说,以前她每次用这种语气劝,星簌都会乖乖听话。
“娘,我没闹!我都不顾虑您顾虑那么多干什么,况且辰风不会武功都可以去了,我武功虽不高,但自保还是可以的,你就准了我这次吧。”星簌晃着芷卿的手,虽是撒娇与乞求,但语气中却带有坚决。
“是啊伯母,您就让星簌一起吧,您刚才也说了,男儿志在四方,星簌虽是一个女孩子,但也是有年轻火热的心和那美好的梦想与志向,她有她的人生和她的理想,她这样做也不是坏事,我闷应该尊重她,成全她。而且我也听说您年轻的时候不也是在江湖上漂泊过的吗?”晴月说得慷慨激昂,她觉得女孩子处事不比男孩子差,甚至做得更好。
但她一说完便觉得自己一个晚辈对自己有恩的长辈如此说话,觉得过分了点,便抱歉地对芷卿笑笑说:“不好意思啊伯母,我说得有点激动,请您不要介意。”
“没事,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能不同意吗?”芷卿被晴月说动了,她知道晴月看待事情有所不同,但不知道对女孩子的心思也有独特的见解。星簌和潇风也是一脸惊奇。
“那娘同意了,谢谢娘!”星簌兴奋不已,笑得合不拢嘴,把眼神转向晴月,略带羞涩的说:“辰风,谢谢!”
“那么客气干嘛,耍耍嘴皮子而已。”晴月并不知星簌已经对她心有爱意,只是打趣地说,因为她把星簌当成自己的好姐妹。
“要客气,必须得客气!你要是不跟他客气,指不定他每天找机会跟你没完没了!”潇风说着就看了眼晴月,然后故意叹了口气。
“是吗?”晴月对潇风咬牙切齿地笑笑,然后一脸无所谓地对大家说:“懂礼仪是一种美德,我们要继承,但好朋友之间就不必多礼了,那显得太生分了。”晴月说着又看向潇风,接着说:“如果不是很熟,那就必须客气些。”
“那是!”芷卿赞同地一笑,她全然没注意到潇风和晴月暗地里较劲,而后她又对潇风不放心地叮嘱说:“潇儿,星簌和辰风就有你一路多多照顾,务必要保护好他们俩的安全。”芷卿顿了顿,又对晴月和星簌说:“如果你们觉得苦,就回来,一定要注意安全。”
芷卿听说了潇风和晴月上次在蕲州遭遇杀手的事,潇风的武功她是放心的,她担心的是晴月和星簌。
“好了娘,我们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星簌被芷卿说得有些烦,起来就搂住芷卿的脖子撒娇似地说。
“好,好!”芷卿拍拍星簌的手,慈祥地笑了。
月亮渐渐升高,她身着白色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树梢留下温和的笑。叶勐镖局通明的灯光与夜空的点点星光相互照应。清凉的晚风伴随着人儿断断续续的话语,直至月落乌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