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志微愣,笑容渐渐变得有些僵硬,手也从陈丝茗的手臂上滑落。陈丝茗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但他知道天翔不是那种人。而且,他觉得太子之位虽然很诱人,但毕竟不是他的,更何况他不能因一个太子之位跟天翔闹不和。他说:“太子之位本来就是二哥的,又何来的抢,他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志儿,你和他都是陛下的儿子,圣天国的皇子,凭什么只有他慕天翔当得了太子?”陈丝茗见天志有些动容,便接着放火。
“够了母妃,如果没有其他事,儿臣先告退了。”天志说着就大步退出了寝宫,他不想再听陈丝茗说什么太子之位,他半年多都没见天翔了,只想和天翔畅谈一番,他也庆幸明天过慕浩寿辰要做的事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志儿!”陈丝茗怒喝,但天志头都没回一下,陈丝茗气得一甩袖子,冷哼一声。
“贵妃不必动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殿下重情重义,又不识人心险恶,自是容易亲信他人。他现在忤逆您,但他迟早会明白您的苦心的,您别忘了,他可是很孝顺您的。”站在一旁的陈玄隐终于出了声,一脸恭敬地看着陈丝茗。
“希望如此吧,如今只能再做打算了。”陈丝茗语气缓和了些,她也相信天志迟早有一天会明白她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现如今太子已回朝,那……”陈玄隐顿了顿,眸子中隐上一层轻松,又接着说:“那些人是不是该……”
“撤回来吧。”陈丝茗失望地扫了眼陈玄隐,她压制着汹涌澎湃着的怒火,冷冷地抛下一句。
“是。”陈玄隐低眉沉思了会儿,便行礼退出了寝宫,只留陈丝茗在那燃烧着满腔怒火。
在一座灯火通明的书房内,一张紫檀木书桌前,立着一位英俊的年轻小伙,穿一席青白色长袍,手挚画笔,当他在桌面上的一幅丹青图上画上了最后的点睛之笔,俊美的脸便勾起淡淡的微笑。他是天翔,而那画中人,正是天翔凭记忆画出的贺兰晴月。那画中人画得栩栩如生,如真人从纸上走来,亭立于前。天翔虽然没见过晴月穿古装,但他的画中人却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古装长裙,因为他觉得晴月就应该穿成这样。
“二哥!二哥!”天志又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中都带有笑意。
“三弟!”天翔听到天志的声音,急忙放下手中的画笔,快步迎出去。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天志见到天翔,忍俊不禁地看着天翔,突然用右手拍拍天翔的左臂,天翔也忍俊不禁地看了一眼天志,也用右手拍拍天志的左臂,而后两人很爷们地单手抱在了一起,各自用手重重地拍打两下对方的背,待两人分开之后,两人又对视一眼,就朗笑起来。这是他们兄弟俩独有的久别重逢后的一种拥抱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