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莫斯福尔先生。”见局势已经进入自己最喜欢的谈话环节,安德因也总算是能安心一会儿了,但很显然,周围的那群大汉们并没有太多耐心的样子,要不是有阿尔托替自己挡着,说不定他们早就上来拎起安德因的衣领了。
除此之外,虽然马里奥表现得很没用的样子,但还是有很多人忌惮他那身淡蓝色的魔法师长袍,也算是变相地保护安德因了。
但总感觉有种在着火的屋子里悠闲喝茶的感觉……
“看起来你的人对我们不是很友好啊。”安德因笑着望了望作为的那群大汉们,说道:“能让他们都退后一点吗?”
而听到安德因这句话,莫斯福尔惨笑了一下,而还没等他作出应对,旁边的几个人就帮他说话了。
“你说的什么狗屁话,莫斯福尔这家伙只是我们这里说话最好听的而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用拳头来和你问问题。”
“就是就是,就凭和莫斯福尔凭什么管到我们头上来?”
面对几位脾气暴躁的冒险者,安德因不怕反笑,但也并没有再作出刺激他们的动作,只是微微歪了歪头,示意莫斯福尔说话。
莫斯福尔也当然不是笨蛋,对方这一手显然是在‘打听’自己在这群人冒险者中的地位是如何,自己的利益是否关乎其他冒险者的利益而已。而若是那群笨蛋们闭口不谈,或是依自己的看法来行动的话,莫斯福尔保证自己能在这次对话中拿到很多优势。
而现在,自己的身份在对方的眼里,应该只是个人了吧?虽然多多少少能扯一些自己与其他人的共同利益,但对方肯定会轻松许多。
看来,这个年轻牧师可不仅仅是表现的这么简单。
“实在是对不起呢,这位先生——”
“叫我安德因就行。”安德因见莫斯福尔服软,心情大好。
“好的安德因先生,看起来我只能当做他们的嘴巴来说话,没办法管住他们呢。”莫斯福尔苦笑了下,摇了摇头,原本还想聊些别的来加大优势,但现在还是直接开门见山来止损吧。
“安德因先生,你真的能治愈发疯的人吗?”莫斯福尔正色道,而随着他这句话,周边那些和阿尔托对骂的冒险者大汉们也安静了下来,很显然,这是应该就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了。
“铁和黄金都是金属,但他们都是一个东西吗?”安德因并没有直接回答莫斯福尔的问题,反问道:“每个人发疯的原因和情况都不同,我只能说我不一定。”
“但这也足够了。”莫斯福尔旁边的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光头冒险者冷冷的说道:“我的儿子已经疯了快有五年了,我都有在想要不要直接让他安乐死,免得受苦。”说道这里,那个光头冒险者黝黑的瞳孔之中闪过一丝光芒。
“要是牧师你也没法治的话……我也不希望他再受苦了。”
“我的女儿她也疯了三年,她的惨叫声就像是把一个活人放在油锅里烹煮一样,我也……我……”
“我的儿子也是……明明想离开这个让我痛苦的地方,但离开了这里后,我们就只能能去北方了,但去了北方,我还受得了,但我的儿子绝对是受不了的……”
这群糙汉们一瞬间就像是中了什么魔法一样,就连之前和阿尔托骂得不可开交的那个大汉,也是落下了苦恨的泪水,吓得阿尔托连忙上去安慰。
“虽然我很想说都是男人,哭什么。”坐在安德因对面的莫斯福尔也苦叹了一口,惨笑着,说道:“谁叫我七岁的儿子也是这样呢?连带着他的母亲,我妻子的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说道这里,莫斯福尔舒了口气,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安德因,望得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安德因牧师,只要有成功的可能,我们就不会放弃。”
而安德因看着周围这些哭哭啼啼的大汉们,先不说亲眼见证了一大群猛男落泪的史诗场景,就单单他们发起的感性上的攻势,安德因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毕竟理性谈判才是自己的强项,感情攻势实在是软肋啊……
“虽然不是很有把握……”安德因叹了口气,而此话一出,面对这满头大汉的注视,不免打了个寒颤,尴尬地咳了一声后,又说道:“我需要先去看看。”
……
…………
黑木镇相对于黑木城来说,它的样子更和它名字相近——一望无际的黑色树木点缀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城镇,除了靠近昏暗山脉的那一面外,这个小镇连个像样的围墙都没有,大多都是用简陋的木质篱笆保护着自家的小院与小田地,而又因为这块地方的土质很差,适合开垦种田的土地极为稀少,行人们的面色有些发黄,很显然是缺少蔬菜的补养。
黑木镇上有一条贯穿了整个小镇的街道,道路的两旁有着非常多的野味资源,以及在安德因看来非常少见的炼金药剂。
“安德因先生,我们住的营地就在不远处,如果加快脚步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晚饭吧、”莫斯福尔领着安德因等三人穿行在大街小巷里,很快就走到了一块村子边缘的开阔地上,而在开阔地的一边,几栋简单的小木屋就矗立在那里,和村子里的那些房屋相比,有着很明显的风格区别。
“你们有很多人吗?”阿尔托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问道。毕竟有过了刚才和那群冒险者的口角之后,他大概也对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有了些理解。很显然,他们一天之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