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挂着月亮,月上高梢,桃烁睁开眼看着床顶上的帷帐,桃红色的络纱在夜风中微微摇晃。桃烁动了动手指头,还是没有知觉。别过头去,见屋子里的国师正杵着手睡在桌子上。
桃烁从床上爬起,站到窗口,瞧着屋外的月亮,看着那摆在镜台上的二柄长剑,勾陈与南极?一白一红,白色的菩提,红色的曼珠沙华,一生一死吗?
国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小徒儿你醒了啊,夜里凉,不要着了凉,你身子还才刚刚好转。”
桃烁回过头去,见着伸着懒腰站起身来的国师,回答道:“师傅,桃烁知道了。”
国师打开门,“既然小徒儿醒了,为师就放心了,为师去归宜那小子那里看看,你早些休息,别起来太长时间了。”
桃烁点头,见国师出门又追问道,“师兄还没有醒吗?”
国师:“不用担心,归宜那小子身体健壮着呢,这样的伤,伤不了根本,过段时间就好了。”
桃烁坐在梳妆台前坐了许久,瞧着国师离开自己的院子,翻身仰面躺在床上。虽然做国师的弟子危险的很,但是好像给自己这过去平淡的十六年平添了色彩,要开始不一样了吗?
桃烁睡到第二天响午璋紫才端着洗漱脸盆敲响了门,“小姐,你难不成睡死了不成。”
桃烁打着哈欠打开门,“璋紫,你怎么不早些叫我。”
璋紫听言撇着嘴,“还不是怪那个元江,元小将军明明生病躺在床上,他还跑出山了,叫我做了早膳,又去打点国师府的琐事,还得照顾小将军。这不,忙到现在才闲下来。”璋紫又忍不住抱怨,“小姐你也是的,不叫不起,不吃早膳了?”
桃烁打了个哈欠,“昨晚上没睡好。”
璋紫,“就小姐这个没皮没脸的德行,难不成还会想事情了?”
桃烁敲了璋紫一个爆栗,“元三呢,醒了没?”
璋紫摸着自己的脑门,“小姐,疼。”
桃烁:“打你你疼,难道我就不疼了?”桃烁摸着自己的手,“诶,璋紫,我的知觉恢复了。”
璋紫替桃烁打理好闺房,“怎么能不好?昨天小姐你回来的时候发烧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国师大人给你疗了好几个时辰的伤,还一直守着小姐到大半夜,等到小姐醒来的时候才离开。”
桃烁打理好自己的发髻,“我昏迷了?”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璋紫点头,“那不是,高烧不退,吓得璋紫我都去下面的寺庙里诵经拜佛了。”
桃烁见璋紫一脸的抱怨,又担心自己的模样,忍俊不禁道:“知道璋紫最在乎我了。”璋紫见桃烁扑上来打算抱住自己的模样,“要是小姐有了什么意外,我娘还不得剥了我的皮?”
桃烁在璋紫的陪同下吃过早膳,“元江和国师呢?”
璋紫,“早在小姐与小将军去乱葬岗的时候,皇上就传值要请国师大人去主持祭祀,谁叫小姐和小将军出了事,国师就去救小姐和小将军了。这不国师大人误了时候,等到小姐和小将军好转,国师大人就马上去和皇上请罪去了。”
桃烁吃上一个糕点,“璋紫,你这手艺退步了啊,不过元江呢?”
璋紫听言也吃上一个,“哪有,小姐是吃刁了,哪有退步。至于元江,听说这次乱葬岗事情有些奇异,所以国师派了元江调查去了。”
桃烁踱着步子走在诺大的国师府里,瞧着那崖壁上的一点点的壁画轮廓,推开了元小将军的房门,“元三,我来瞧你了。”
元三正巧伸着一只手在勾着那桌子上的水杯,“你来的正好,快来,渴死我了。”
桃烁递给元三茶水,瞧着他满身白纱布包裹,“你都这个样子了,为什么师傅还要派元江下山?”
元三躺在床上,“这次事情出现了魔界的东之魔君和千年妖狐,可见不是件小事,而且本是长庆山庄发现得那个伤人,突然死了,明明在主持那里见好转了,不过半日就七窍流血死状凄惨。”
桃烁:“死了?就是我们上次见到的那个人吗?上次见的时候还好好的,什么时候的事?”
元三,“就昨日,几乎是师傅杀了那牧枉的同一时间。”元三叹了口气,“不仅如此,那伤人的身上还陡然出现一个血窟窿,恐怕,那人就是北陵留下的活口,就是为了引我们过去。”
桃烁与元三闲谈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和尚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就是前些时候请元三去寺庙的小和尚,元三见状问道:“愿无,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
小和尚跑出一身的汗,身上还有不少的热气冒着,说着还抽泣了起来,“元小将军,那原本死了的那个镖局的护卫,突然诈尸,身材肌肉突然硕大起来,刀枪不入,伤了主持师傅,跑下山了。”
“你说什么?”元三震惊之余牵动了伤口,胸口隐约间漏出了不少的血印子。
小和尚见元归宜伤的如此重,更加的手足无措起来,只得又哭诉道:“师傅躺在床榻上,嘴唇乌黑,四肢无力。”
元三听言终是耐不住,站起身子来,伤口于是又多裂开了几处。桃烁怒喊道:“元三你是不要命了?师傅可不在,没人能够救得来你。小和尚你也是,知道他都这个样子了,叫他做什么?”
小和尚被桃烁骂了一顿,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鼻涕,转身冲着了桃烁,“小将军还请好好休养,不要牵扯了伤口。师傅这次是叫我来请国师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