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如遭雷劈。
迟疑着,一点一点地回过头去,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后那个说话的人。
“栩、栩儿你,方才说什么?”
所有对晏栩稍上点心的人也都一起围了过来。
李生贵大张着的嘴巴里,仿佛可以塞得进两个鸡蛋。
“不、不是!栩儿你,方才可是开口说话了?!”
“爹!您可有听到?!栩儿他、他方才可是开口对我说话了?”沈辞激动得话都说得磕磕巴巴。
同样,沈伯奕也是喜悦非常,“是,是,爹听到了,爹听到了,栩儿他,真的开口说话了!”大喜过后,便是难以言说的心酸,沈伯奕含泪点点头,“辞儿啊,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沈家的其他人同样也是激动的无以复加,一时间都将李生贵的警告抛在了脑后。没想到,这个世上真会有奇迹存在,“哑巴”竟也会开口说话?!
若非亲眼所见,这样的事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还是多亏了咱家妹子心善,一直坚信晏栩不是真傻,只是封闭了自己,才会一直坚持不懈努力,试图打开晏栩内心。
终于,被她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可真是皆大欢喜。
沈辞热泪盈眶,双手握住晏栩双臂使劲地摇,“栩儿,栩儿啊,你方才说什么?再对辞姐姐讲一遍。”
“……”
“栩儿?栩儿?快,你刚才说什么了,再对辞姐姐说一遍啊,栩儿?!栩儿?!”
“……”
“栩……”
“沈大小姐!您这怕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出现幻觉了吧?”李生贵故意否定道,“晏栩他会开口说话?呵呵呵呵,打小便没开过口,今日会突然跟你说话?别痴心妄想了……”
沈辞倏然回头,满眼怨恨的看着打断自己的李生贵。
若栩儿因为突然被你吓着了,又不再开口了,我定轻饶不了你。
李生贵被她不同寻常的眼神吓得略微一怔,随之闭嘴。
沈辞转头仍旧看向晏栩。
“栩儿,栩儿?栩儿你快说啊,你方才对辞姐姐说什么了?再说一遍给辞姐姐听,栩儿,栩儿……”
对方依旧毫无波动,仿佛从来都不曾开口说过话一样。
这下,连沈家兄弟都有点怀疑了。
“辞儿你先别急,要不,赶紧先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还是向来冷静机敏的老三沈治率先想到了关键。
沈辞呆了一瞬,片刻后,拉起晏栩就往府中跑去。
“喜鹊,快去请大夫过来!”
“是。”一直候在边上的喜鹊应声飞奔而去。
沈府众人也都急忙转身跟着沈辞往府里跑。
“沈国公!”李生贵急了,生怕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赶紧出声叫住了沈伯奕。
“别忘了李某刚才所说之事……”他突然向后退了一步,抱拳弯腰恭恭敬敬的作揖道,“那这些聘礼,我就当是沈国公收下了。明日早起,李某再来请期。到时,自会将选定的良辰吉日交给国公老爷过目,若您老准了,李某立刻便着手准备,芍花落尽前,定!会!娶小姐过门!”
大手一挥,向身后跟着的几名家丁道:“走!”
“李老爷您请留步!事情还有待商量,您听我说啊李老爷!李老爷……”
沈伯奕阻止不及,伸出去的手还僵在半空,李生贵一行人已大步流星离去。
就那么在街上呆立了半晌,府中家丁终于看不过眼,走上前去,一脸怯懦地请示道:“老爷,那,这些聘礼……”
沈伯奕紧了紧拳头,蹙眉道:“先,抬进去吧……”
“是。”
“快!女大夫您快着点!不然一会咱家小姐该等急了……”
喜鹊带着前几日沈辞受伤时,曾在街上见过的那位医女,急急地走来。
见到沈伯奕,喜鹊行礼道:“老爷。”
医女也拉了拉肩上的药箱,微微颔首道:“沈国公。”
沈伯奕稍稍惊异于她异于常人的平静,甚至有点冷淡的面容,但也没空多看,点头道:“嗯,快,快进屋去瞧瞧那孩子……”
“是。”女子应道。
喜鹊道:“女大夫,这边请。”
女子移步。
沈伯奕沉吟片刻,也提步跟了上去。
留下的几名家丁则忙着将那些聘礼抬进屋去。
人群不知何时已经散去,远远的,一名白衫及地,姿容不凡的男子看着这边轻轻笑了笑。
上挑的狐狸眼,眸中神色,诡异又不可捉摸。
晏府。
李生贵刚一回府,便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碗,“呲溜”吸了一口,转瞬又全吐了出来。
“你想烫死老子啊!”将茶碗往桌子上一丢,“去换碗凉的来!你个废物点心,这么点事都他妈的干不好!”
丫鬟连连陪着不是,退出去换新茶。
“老爷,那咱下一步怎么办?”见李生贵面色稍稍平静了些,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管家王六这才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李生贵一脸不忿地又把脚踩到了椅子上,“话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他护国公府的人又不傻,替别人养着傻儿子就够亏本的了,怎会再赔上一个沈辞?留给他们一点时间考虑也好,到明日再去时,他们势必就会按照我说的话乖乖去做了。这点,无需担心。”
“明日去时,动静还得闹得像今日这般大,他沈伯奕这个不守承诺的名头,是担定了!”
“敢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