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黑火药,那完全是赵瑗心中的执念。她配不出硝化甘油,但也从未对火药这种逆天利器死心。既然明代可以造出各种各样的火器,那么她就出重金悬赏天下最聪明的人,丢给他们一个最逆天的课题,让他们去试验,总有一个能提前造出火药的吧……哦,对了,虽然现在大宋也有火药,但这种火药只能用来做炮仗,真要上阵杀敌,纯属扯淡。
赵瑗仔仔细细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还有什么遗漏之处,便将那张纸仔仔细细地叠起来,丢进空间里,然后去找她的长史。
不出意料地,这位长史将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方才所说的五条,也被驳斥得一无是处。说到后来,长史大人还决定要给朝廷上书,请求收回柔福帝姬的燕云专擅之权。
赵瑗呵呵笑了两声,一面命人将那张纸交给种沂,一面揪着长史大人,还有配给她这个燕国公主的属官,还有原本留在燕云十六州的大大小小的官吏们,磨着嘴皮子打起了太极。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帝姬殿下早就玩儿得溜溜的,就算赵桓亲自来了,也是照做不误。
暗度陈仓的结果是,官家和枢密院又给她派来了一位监军兼节度使兼宣抚使兼钦差,手持圣旨与太.祖配剑,有先斩杀后奏之权。
但这位监军兼节度使兼宣抚使兼钦差,却是她的三哥,郓王赵楷。
赵楷念圣旨时,是这么说的。
“官家有旨,永消西夏之患,将契丹人逐往漠北之北、西域之西……”
底下接旨的人诚惶诚恐,莫名其妙。连临时被拉过来种沂也觉得莫名其妙。这明明是一道告诫柔福帝姬谨言慎行的旨意,怎么变成了“永远消弭边关之乱”?
“柔福帝姬温恪守礼,秉性聪颖,朕心甚慰……”
赵瑗听着听着也觉得不对劲了。她在燕云暗搓搓地做了许多大逆不道的事情,怎么她的皇兄还来一句“朕心甚慰”?……
“然大宋制不可废,礼不可除……燕云一地所缴课税,均从燕国公主府出……”
噗——
赵瑗一口老血基于喷出。果然不愧是她的好哥哥,免去燕云的课税可以,不过大宋上上下下都要缴税,怎能让燕云一地幸免?燕国公主要免税,可以,那就请公主替整个燕云,把赋税交齐了吧。
赵楷笑眯眯地念完了圣旨,郑重其事地交到赵瑗手中,紧接着语重心长地同她说道:“官家对本王委以重任,本王可不能令官家失望啊。听说你最近和自己的长史闹了些别扭……唔,这样不好,不好。三哥先将自己的长史借与你用几天,你瞧着可好?”
赵瑗撇撇嘴,不就是把官家的人换成郓王的人么……
“如此便多谢三哥了。”她无谓地耸耸肩,“敲三哥工于翰墨,又极负盛名,还被官家委以重任,不妨与臣妹一道,梳理这燕云顽疾如何?”
赵楷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算了。”
开玩笑呢开什么玩笑呢,他一个工于翰墨的闲散亲王,要将燕云上下梳理得干干净净,要厉兵秣马永消边关之祸,要和这位皇妹比谁的鬼点子多?
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捂着圣旨,当他的监军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