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来,自下过第一场雨,天上的阀门像是被打开了一样,之后淅淅沥沥的雨又连着下了四五天。

一场秋雨一场凉,天气一晴,降温感觉才格外明显。

晚上临睡前李巧花坐在炕上,拿着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几张布票盘算买什么布。

听她嘟囔半天,于建宗半眯着眼半睡半醒的建议:“买块花布给老大老二过年每人做身棉袄呗。”

前几年开始,全国实行布匹凭票购买,不过乡下还好,每年冬天农闲的时候,村里婶子大娘会几人合伙,用棉花纺些线,再用织布机,织些粗棉布出来,不过由于不会布匹上色,织出来的都是白色粗棉布,除了家里床单被罩会用,外穿的衣服还得用票去买。

“去年给老大做棉袄时咱娘特意往上缝进去一块,今年放下来穿正好,不用再做,倒是老二,从小就穿她姐的,今年余出来的布给她做身正合适。”

夫妻俩选择性的都把儿子忘在了一边。

家家都穷,别看于暖受宠,跟别家也都差不离,结布做衣裳是老大先来,老大穿着小了老二再接上,等老二一小,衣裳补补再穿老三身上。

幸好于晴稳重,不爱爬高钻低,衣服替下来还能有六七成新,于暖虽说爱上山下河的寻摸,却很少自己亲身上阵,都是她指挥于阳来,所以衣服替到老三也无需补。

另一边于暖屋里,主人还没睡,趁晚上大家都睡觉,她正偷摸在自己屋里做实验。

前段时间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空间里弄出来的营养粉,让她一时有些没有头绪。

光看标签上的营养粉仨字她是不敢盲目吃下肚,可放着不动她又有些不甘心,毕竟正处于啥都缺的时期。

前几天于阳去山里恰好碰到几只小野兔,运气好逮住两只,还没等跟爹娘炫耀就被于暖知道,截了来,美其名曰借养一段时间。

其实是她想做个实验,想看看给兔子喂一段时间营养粉,兔子能有什么变化,这才喂到第六天,两只小野兔除了比刚接过来的时候看着欢快点,暂时还没看出有什么副作用。

最近她也不敢再往空间放东西了,就怕跟上次一样,为了拿个不知名东西,再瘫个几天。

第二天,是个晴天。

同时也是于暖恢复上学的日子,因为她前段时间无缘无故一瘫好几天,着实把家里人都吓得不轻。

就算后来她能下床,并自己强调好了之后,几位长辈也还是不放心的让她多在家待了几天,见她确实没再复发才放她去上学。

早上吃着饭李巧花还在嘱咐于阳:“看着替她拿一下,放学你俩也别到处窜,要是再跟之前一样你就赶紧告诉老师,别耽误。”

“放心啦娘,不是说了我只是扭了一下筋嘛。”于暖放下手里碗,无奈的又一次解释。

为了给出一个合理解释,能动之后她跟家里长辈说,自己是因为晚上起夜扭到了筋。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怕你再一不小心把筋扭到吗,以防万一。”敷衍完二女儿李巧花转头继续叮嘱小儿子。

知道她娘这是被自己上次吓到,倒没再插话,任她继续跟自家小弟唠叨。

吃饱于暖一抬头,恰好看到于晴还在细嚼慢咽,不由有些感慨,这要是生在古时候的官家,她姐妥妥一大家闺秀的苗子。

鹅蛋脸,柳叶眉,举手投足中带着许娴静,可能是平时爱跟着老爷子的原因,身上还有股老爷子专有的温雅,唯一的缺点大概是前些日子农忙,被晒黑了些。

于家三姐弟,于晴长相随娘,清秀淡雅,于阳随爹,浓眉大眼,只有于暖,年纪不大却清丽逼人,据老一辈说是随于老太年轻的时候。

见小儿子吃完一抹嘴起身要走,李巧花拉住他问:“我说的你听清楚没?”

“清楚啦,我这就去把拿出来,您等着。”

桌上姐俩人吃完,帮着把碗筷端进厨房,才跟等在门口的于阳一起往学校走。

没等到学校,仅是在路上于家三姐弟就被围观了,主要还是于暖之前出事原因。

村子就那么大,有点啥事,不到一天就能从村东传到村西,逛个来回又是另一个版本。

于家前几天给村里添的新料,从最初的于暖不知为何不能动,到于建宗家二闺女瘫了,再到于老汉家老大的二闺女快不行了,话题一路突飞猛进。

现在这年代,大人说闲话完全没有避开孩子的意识,导致于家短短几天就在季家村小学出名了,后面不少没眼色的同学还特意跑到于阳面前打听过,为这事于阳没少跟说他二姐快不行了的同学干架。

每次于阳一跟同学打架,属于老大的于晴就会被老师喊去。

别看于晴看着稳重,其实在姐弟三人中性子最软,前面听着老师扒拉一通,回头看到于阳因为打架,留在身上的青紫基本会把之前想好要教育他的话忘干净。

“阳子,晴姐,等等我。”后面传来的声音让姐弟仨一齐转头,接着就见到宋万冬由远及近跑来的身影。

刚跑到姐弟仨跟前一站定,见到于暖第一眼宋万冬先是惊讶,接着就是满心欢喜:“小暖姐你好啦?”

于暖点头:“嗯,好了,有段时间不见,最近多谢你对阳子的照顾啊。”

前些天于阳在学校为她打了几架,听她姐说陪着他打架的还有村东头的宋万冬同学。

“嘿嘿,没有,我们相互照顾,听阳子说你前段时间扭到筋了,我奶说筋常扭到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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