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繁乱,在这乱世趁机割据城池,自立为王者不在少数,所以造成了小国林立的局面。弱肉强食是约定俗成的,然而却也不是只能想着与他国为敌,有敌亦要结盟,才是在这乱世长久立国的根本。
南有呈域,覃参二国几乎将周边小国尽数侵占,却相互依存,互不进犯。邻近之国皆是自危,谁都不知道会是下一个,不断扩大的版图,不知何时才是止境。
野心是永远都填充不尽的,或许终有一天两国也会反目,然而如今却不是可以反目的时候。毕竟,西有褚宁根基深厚,百年基业一时之间不可小觑;北有邬越,虽是近些年来才出现,却势不可挡,对其他各国虎视眈眈。
对外皆是剑拔弩张,可这终究是当权者的事情,各国之内的百姓,终究还是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足够了。
覃参的国都默临,是这南方疆域,乃至放眼望去当今各国中最为繁华的。闹市之中,有的信步悠闲,有的来去匆匆,转瞬而过,也没什么值得在乎的。可是有两个人看起来却让人不能不注意。
走在前面的人看上去不过是刚过弱冠之年,手执折扇,一身素色常服虽然乍一看并不瞩目,但细细看来做工质地,却不是平常人家可以受得起的,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干净清秀的脸上,细长的眼睛,眸子黑白不甚分明,似乎是微醺之态,任是谁见了都会不自知的想多看几眼,却并不敢久驻,生怕被他发现。随意的打量着周围,嘴角微微的上扬,说不出的轻佻神态,却又不似那般令人厌恶的轻浮,让人意味难明。
跟在身后的人看上去比他小上几岁,看打扮应该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可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满是着急与不高兴。
气场的明显不协调,让这两个人走在人群里显得有些突兀。
“二王……公子,最近可是咱们的关键时候,您这还总往外面跑,是否有些不妥。”
自打王城出来,也不是很长的一路,他却像是走了好几年似的。终于还是憋不住,拦在了自家公子身前。
“叶帆,咱们难得能出来一次,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仿佛不知道叶帆的心事一样,林梓渊故意问他。
“公子,咱们大王可不信什么与民同乐的说法,你这样出来被发现了,大王只会更加认为你不务正业罢了。你看林梓祐他一味的去讨好大王,近来也深得大王欢心。如果他被立为太子,咱们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将林梓渊拉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打量了四周并无他人,叶帆认真地说道。
“好啊叶帆,你小子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居然直呼王兄的名讳。”说着,手中的折扇敲在叶帆的脑袋上,力道掌握的很好,只是让他稍微觉得疼罢了。也算是个提醒,任何时候都不能祸从口出。
而对于叶帆所担心的,林梓渊却有意回避。
“公子,我不明白。你明明处处强于林梓祐,却要忍让他?即便是一母同胞,在王位面前争得你死我活的不在少数,更何况你们并非一母所生。就这样放弃,你怎么能对得起王后的在天之灵?”
铁了心要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叶帆也就没什么禁忌了。他心里明白,这些道理林梓渊都是知道的,但是他永远不会说出来,自己也一直不明白。与其这样一直困惑,还不如趁着现在问了清楚。
“回去回去,哪有那么多话。若是被其他人听见,连我也保不住你。自小就在王城里长大,你却还是不知道管住你这张嘴。日后总是要惹出祸端的。”
不想与他争辩什么,出乎叶帆意料的,林梓渊居然答应回去。
这样的结果让叶帆喜出望外,巴不得的跟着林梓渊回了王城。
林梓渊的母后死在了他七岁那年,那时候叶帆年纪太小,还没有到王城里成为自己的伴读,又怎么能知道自己的母后是什么样的心性。
林梓渊早慧,小小年纪便知道生死意味着什么,或许这与母后对他的教导有关。而正是母后告诉他,在这王城之中,争到的一切都是虚妄。
正是因为不争,所以徒占着王后的位置,母后却并没有得到父王的喜欢。连入殓也只是按着祖制进行,父王只是在最后的时候象征性的出现,甚至都未在棺椁合上之前看母后最后一眼。
父王没有丝毫悲切的脸,母后死去时的凄凉,这一切都深深的刻在了林梓渊的心里。也就是那时候,不过七岁的林梓渊,已经对以后做出了打算。
“南嫣,这默临果然名不虚传,比起咱们呈域丝毫不差。”看着略显单薄的清丽少年对身旁的人说道。
“南嫣你怎么不理我?”见南嫣没有反应,顺手抓住了衣袖,却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将一个陌生人当成了南嫣,而这人正是叶帆。“不……”一句不好意思没说出口,这人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用叶帆掩着自己朝着远处走去。
原来,终于找到了南嫣的下落,却是被自己最怕的人抓个正着。
“容……容将军……”等看清了眼前的人,南嫣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来人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剑眉星目,姿仪非凡,既有勇武凌厉,又不乏书卷文雅。
“南嫣,暄儿在哪里?”容霑眉目微簇,将忧心写在脸上。毕竟从呈域一路追到这里,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若再不将她找回,依着她的性子还不知道惹出怎样的乱子。
“公主她……和奴婢走散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