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借一步说话?”容霑也丝毫没有要随颜暄走的意思,继续对林梓渊说着。
“请。”
“容大哥,你有什么跟他说的,是我不能听的。”心中好奇,颜暄想跟过去,却被容霑拦下了。
“我看,不止是林梓渊讨厌,是这呈域都讨厌,就连容大哥你到了这里也怪怪的。”既然不许,颜暄也只能嘴上说说,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好在王宫里的人大多都去忙晚宴的事情,余下不用去的也都大多偷懒去了。所以这时候想在王宫里找个僻静地方还是很容易的。
“暄儿虽然骄纵了些,本性却不坏。”颜暄曾经对自己的心思,周围的人都了然,自己尚不愚钝,如何看不出。只是自己的心思,此生永远不可能放在她身上,也深知她只是会错了心意。在她眼中,自己与颜斟,其实有何异处?只是在她自己不明白之前,自己也不好说破罢了。如今看来,有些话是该说清了。颜暄或许偶有小孩子脾气,但看林梓渊的样子倒似比她沉稳得多。
“暄儿?”容霑习以为常的称呼,却引得林梓渊微微皱眉。
“自小看着她长大,我和颜斟又要好,所以我看暄儿就如同自己的妹妹无异。”见他如此,容霑越发知道自己所想没错。
“这又何须我解释?”知道自己适才失态,林梓渊依旧做出不在乎的样子。
“就算有大王的庇佑,你以为她在呈域王宫里的日子就那么好过?许多双眼睛盯着,哪一个不是想挑出她的毛病,借机来挑颜斟的错?可即便这样,她却没有真的与谁置气。就算生气,也不会常挂在嘴边。你见哪个真气极了的人,会将厌恶之人时常提起?”看着林梓渊的变化,容霑笑了笑。心中想着,这样脾气的两个人,可如何是好。
“你想说什么?”当局者迷,林梓渊不懂容霑为何这般无聊,把自己一个陌生人特意叫到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
“你今日早些时候不在,我和颜斟本是与你不熟的,却断断续续听暄儿说起了你许多次。难免有很多气话,却是她从不会说的。”素闻林梓渊是慧极之人,未想也是看不透他自己。
“那是自然,提起我,她哪里有好话。如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告辞了。有些人有时间在一旁偷听,不如趁早回去收拾。明日卯时,过时不候。”林梓渊走到一块大石头旁边,对着刚猫着腰躲在后面准备偷听的颜暄说完,也不理容霑是否还有话要说,便扬长而去。
“谁稀罕!”看着渐渐走远的林梓渊,颜暄实在气不过,也不怕旁人听见,冲着他嚷道。
“你也去吧,南嫣还在那等你。放心,走了之后这里有我们善后。我的人保护着你,如果你遇到事情,我们也会知道。”
“那岂不是要跟着他回去……”连容霑都不站在自己这边,颜暄顿觉失落。
“那是不是也比留在这里好?”
“也对,出去之后我们各走各的,再也不用见到他了。”这样想着,颜暄就来了精神,可似乎又没那么开心。虽然是要去林梓渊那里,但是又不想他发现自己跟着他似的,颜暄慢慢的走着,打算离着他越远越好。
“看来,我也就没必要再找林梓渊了。林震真是老糊涂,如果选林梓渊做太子,哪里还有需要咱们费这么多工夫。”见颜暄走远了,颜斟才从暗处出来。“哎,这丫头也长大了,平时倒是看着蛮机灵直爽,如今看来竟是这么笨。”
“果然是兄妹。”
颜斟本是在说颜暄,却冷不防反被容霑这样说。
“我怎么了?”他心中不解。
“无事,太晚了,我去休息了。”容霑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在黑夜里,即便敏锐如颜斟也很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