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槿,你是来带我出去的?”等两个宫女离开,颜暄高兴的拉着延陵槿的手问着。
“哪有那么容易,你看我自己想进来由初都不肯,更别说带你出去。不过我这次来是因为母后让我带话,或许她可以帮你出去。”有些犹豫的说着,她知道唐泺不会乐于接受。
“你……诶哟,疼死我了,我看你根本不是太医,是庸医才对!”
从一进屋子起,方景行就对她们所说的没有半分兴趣。打开药箱不知道在准备着什么,唐泺一心想出去,哪里有心思理会她。可是当她要对延陵槿说的产生质疑的时候,方景行却“适时”的帮她拆下了缠在脸上的纱布。纱布已经和黑色的膏药黏在一起,被揭下来的时候,颜暄只觉得自己的脸皮也快被扯掉了。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句。
“你这到底是帮我医脸,还是毁容?”放心不下,颜暄赶紧到镜子前去照了照。的确是消肿了,被荣秋留下的指甲印也痊愈了,甚至连血痂都没留下。只剩下一点点的红,想来是撕扯太用力导致的。
“好了,这里没我的事了,我先走了。”不顾颜暄的抱怨,依旧是我行我素的,方景行扬长而去。
“阿槿,你们宫里的太医都是这样的脾气?”
在呈域的时候,颜暄所见的太医都是谦恭有礼。但是对方景行这样的举动,延陵槿见怪不怪,颜暄还以为是这里的常态。
“方太医脾气是古怪清冷了些,但医术不错,心地也好。别的太医都将自己身份看得比寻常大夫尊贵,他却肯去救济穷人。这样的人,就算有些怪脾气,也不是不能忍的。”说这话的时候,延陵槿或许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神情与往日是不同的。
如果平日的延陵槿待人亲切,觉得如沐春风,那现在便是春将入下,那份亲和更加甜冽,却甜而不自知。
“阿槿,你是不是喜欢方太医?”当局者迷,颜暄却看得清楚,打趣着延陵槿。
“唐泺,切勿多言。我的婚事哪由得自己做主,都需要看母后王兄的意思。”瞬时的羞涩,在想到了现实处境之后,很快的平复下来。
“生在帝王家,别人都觉得好,只有咱们自己才知道,多么的身不由己。”话说出口,颜暄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掩住了嘴,可这还有什么用?延陵槿耳聪目明,哪个字,哪个表情逃得过她?
“唐泺,你到底是什么人?”延陵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唐泺,明明是无甚心机的样子,但自己却看不透。
“我?我不是说过了吗,就是普通人家的小丫鬟。刚才那些啊,都是听戏上说来的。”嘴上这么说,可颜暄不照着镜子,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不自然。
“说你是小丫鬟,我可不信,哪家的小丫鬟有你这……”
“她是什么人不重要,是我要找的人就好。”
颜暄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延陵槿的逼问,好在这是延陵端进来替自己解了围。
“你知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虽然心中蛮喜欢唐泺,但若是深交她也算是来路不明。看如今延陵端是认准了唐泺,延陵槿更是觉得应该问个清楚。
“那你和母后是不是也有事瞒我?先是母后害她不成,如今又想托你带话,送她出去?”
不带着任何情绪,延陵端的话让延陵槿摸不透,是生气,还是顺口一说。
“将唐泺送出宫就是最好的结果。唐泺的心不在你这,更不想留在宫中,母后那边也绝不会同意她留下。若是强求,唐泺以后的日子会好过……”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不通情理的霸道之人?”
绷不住刚才的严肃劲儿,延陵端笑了出来。他这一笑不要紧,让延陵端和唐泺更加不安起来。
“王兄,你……”
“我只是气不过罢了。一直以来,母后都对我就只有要求。其他也就罢了,明知我喜欢唐泺却还伤了她,只是因为我选的人不趁母后的心意。都说为君者应寡情,可我也是人,喜怒哀乐,我竟不配有?”
说着令人难受的话,但延陵端看起来可一点都不难受。反而是将心里话在颜暄面前说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他心中清楚,颜暄并不会接受。
听到延陵端所说的,平时说个没完的颜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性子莽撞,本想着等你伤好了再送你走。现在看来,你的伤痊愈了,再留下你,恐怕就要恨我了。”
走向颜暄,延陵端本是想伸出手去探探她脸上的伤是否都好了,但伸出一半又觉得不妥,就只得尴尬的放下。
“延陵端,你……”
本来在心里想了几千几万遍与延陵端争辩的气话,如今是一句也派不上用场。延陵端出乎意料的“通情达理”,使得自己反而很不好意思。
“怎么?是不是也觉察了我的好?若是后悔了大可留下,一生一世。”说是心中不抱期望那是假的,即便是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延陵端的这句话才是真心话。
“算了,王宫可不适合我。我不想生在这里,死在这里。”
不知该怎样回应才是最妥当的,颜暄只能避重就轻,答非所问。
“罢了,我也不强求。只是你要知道,若有一天你发现心心念念的沈旻轩并没有所想那般好,这里你随时可以回来。这个你拿着,出入宫中没人敢拦你。”
延陵端解下腰间龙纹玉佩,那是先王心爱之物,又留给了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