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桐万万没想到,秦珍的夫人会来见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郝总管才刚刚出去,下人就通传,夫人要来见她,已到院门口了。林桐只得让人迎了进来。
没一会儿,就有好几人拥着一个美妇走了进来。那妇人生的极美,若拿那书中的颜如玉比作她也不算过。看的出来,她腹中的孩子已经好几个月了,现在已经出怀了。
“妹妹请坐!”
“夫人好!”
“听说妹妹昨日受了惊,这些日子一直在安胎,今日来看望一下桐妹妹!”
“夫人客气了!”
那秦夫人在林桐处也没坐多久,寒暄了几句便走了。
原来这秦夫人娘家姓冯,闺名蕊秀。林桐只觉这女子温婉十分,一看就是深闺里饱读诗书之人。林桐不明白,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秦珍为何还要总往外面跑。
今日,林桐这里的人气是真高。秦夫人一走,郝总管又来了。一听说,冯蕊秀去了林桐的院子,才送走了娄昭年,郝总管一溜小跑就向着林桐的院子里来。一边跑一边心念着,可别出岔子了。等到郝总管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冯蕊秀已经走了。郝总管十分好奇,冯蕊秀今日为何会出门。到了林桐那里,郝总管一通询问,问得林桐都有些烦恶了。
“真的,就这些,就是带了点儿礼物来看看么?”
“郝总管,你问了多少遍了,这里还有别人,可以问问她们!”
郝澄摸着前额,在屋子里转去转来。林桐见他这样,愈发的不懂了。难道是那戏本子里唱的,后宅的正房容不下偏房,定要暗中下黑手。可是自己算是哪门子二姨娘。再就是偏房觊觎正室的位置,想尽方法谋得。郝总管是担心这个么?大可不必,自己要是可以,早就想出了这秦府。
过了好久,郝总管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把所有下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林桐和他二人在房中。拴紧了门,确认一番之后。郝总管直直的看着林桐的脸说道,“林姑娘,郝某有件事,眼下想了想,还是不瞒你了!”
“你知道,为什么少爷一定要将你强留在府里么?”
“大约两年前,那时候秦家还不是现在这番景象。老爷刚刚去世,去世前正好亲自操办着为少爷娶了夫人。那是老爷自小为他定下的娃娃亲,少爷不能违拗。夫人很贤惠,又知书达理,府里上下没有不满意的。就是少爷与她也是相敬如宾。但我知道,少爷的心思,一切都是只为了孝道。少爷从小除了老爷,府里上下都把他捧在手心里,老爷只得了他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宠得娇了些,但是少爷一直都还算是个规矩善良的孩子。”
“直到有一天,少爷去家里的当铺。那时少爷刚掌管秦家不久,什么都透着新鲜,也想去打理好每间铺子。所以那天,铺子里来了个外邦的客商,说是要典当几个古董瓷器。因为急着用钱,又不愿出手卖掉,所以那客商想先拿来当了,等事情周转好了再来赎回。少爷看了两眼那古瓷,便让伙计收下了,签了活当。哪成想,那客商刚走,就进来了一女子,那女子带着面纱,说是来这当铺里随便瞧瞧。那古瓷刚好还没被伙计收起来,她见了说要拿来看看。少爷不疑有他,就让她瞧两眼。这女子只看了两眼就嘿嘿笑了两声,还给了账房伙计。少爷不禁有些疑惑,直问那女子,为何发笑。问了半天,那女子才说,那古瓷是赝品。少爷只不信,让她又看了其他的几件。她看完也说是赝品。这下子少爷可急了。那账房伙计也急了。拿在手里摩挲了半天,脸色也很难看。这时候,正好我从别处办完事,找到少爷这里。我也细细地研究了下,确实是仿造得十分乱真的赝品。这下子,少爷可不光是面上挂不住了,这几件古瓷造成的损失也不小。我只能安慰少爷,赝品做的实在是太好了,很容易上套。可这也是少爷头一次管理家里的事务,我也十分心焦。”
“这时候,只听得那女子说,这也不是啥难事,你们几个爷们儿,至于这么焦急火燎的么!”
“我当时想,这么一普通女子,能有什么法子,无非就是想些将这些赝品再转手给别人这种损招。要真是这样,我是断不会答应的,不能为了几个赝品,就损害了我秦家的声誉。但是少爷,好像对她的话有几分相信。”
“林姑娘,如果是你,你会想出什么办法?直到如今,我郝某都对她尚有几分敬佩!你知道她想了个什么招么?”
“第二日,她让少爷以秦府的名义,广发请帖,请这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到秦府里来,共同鉴赏他头天才收上来的古瓷。果然,那日秦府来了好些人,也包括苏家的人。等到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少爷命人用一个大台盘,托着那几件古瓷就出来了。众人只是远远一观,就觉得那光泽十分古朴,先叫了声好。结果还没拿到近前,那托着台盘的一个伙计脚下一滑,打翻了台盘,瓷片碎了一地。众人不禁唏嘘不已,尤其是苏家的几个人,当场一阵阵冷热话,说的少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多时,这秦府摔碎了古瓷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无月城。果然,第二天,那客商就找上了门,要来赎回自己前天当的古瓷。少爷本就守在铺子里等他上门。他一来,少爷就把那几件古瓷还给了他。原来昨日,少爷故意放出消息,让大家来鉴赏古瓷,当场摔碎的只不过几个便宜货,又离得远,谁也没看清。这些人得了这么大的新闻,立马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