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啊!今后我们还是低调行事得好!”说完,二人各怀心思地睡下了。
回到邹府的父子俩,一路上无话。邹鸿还是那副散淡的模样。邹烨看了生气,也不好说什么。
“就送父亲到这里了!”邹鸿行了礼,转身向着自己的小院儿走去。院子里早已熄灯了。看来今晚自己还是要睡书房。他淡淡一笑。
“唉!”邹烨看着儿子的背影不断叹气。这孩子从小就这个样子。真不知道像谁。明明天资极佳,却不好好修习。好容易有个孙子,盼着能让自己孙子成就一番大业,可……
一想起自己的小孙子,邹烨就要顿足。自己大半辈子过去了,邹家本就人丁单薄,眼见着邹家就要后继无人了。唉!邹烨回到自己房里,见到自己的老妻还在等着自己,眼里不禁有些发酸。和自己的妻子随便说了说宴会上的事,又嘱咐了自己妻子两句,胡乱睡下了。
这里,林桐跟着端木舒上了马车。一路上二人无话。两人独处的时候,一向是这样沉默。二人均是沉闷的性子。赶车的是卫王府的老车夫。见主人和那姑娘出来了,赶紧伺候着车驾向卫王府赶去。
突然,马车顿了一下,林桐本就心不在焉,这一下子让她差点跌坐出去。端木舒一把将她扶住了。
“怎么了,老许?”
“哦,是楚家的小爷,驾着马窜了过去,差点撞到了我们的马车,我赶紧让开了。”
“没什么大碍就继续赶路吧!”
马车没有动。前方传来了一少年的声音,“祭司大人,对不住,这匹新马,性子有些烈,一时没控住,惊扰了您!”
“无妨,替我向楚王问好。”
“多谢大祭司!”
说完,那少年扬鞭而去。
“端木!”
“何事?”
“你的手?”
端木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就是用这只手挡住了鱼未央的刀。没想道,还是被震伤了。他又精进了,又或是……
“无妨,不用忙活了!”见到林桐给他的手系上帕子,他拦住了她。这不是普通的刀伤,更何况,普通的刀如何能伤得了他。因为那是她的刀。当然,鱼未央也未手下留情。
触目惊心的刀伤,深可见骨,却没有流多少血,便止住了。她见过端木舒的本事,可那人居然能伤到他,可见那人虽漫不经心,但也不容小觑。
“那名鱼总管,他?”
“他是大内总管!”
“大内总管,那他莫不是?”
“你是说太监?”
林桐点了点头。
“没错,他确实不能人道。”
难怪林桐总觉得那鱼未央的声音和平常男子有些不同,又说不上来。
这时候,端木舒小声在林桐的耳边说道,“人前可不要议论,他素来不喜。”
林桐瞥了瞥嘴。太监素来不喜人前有人议论他们的残缺,这是人之常情。林桐还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鱼未央最不喜的是别人提到他那双残废的腿。那是他为一人独独留下来的印记,是他的耻辱,他的恨。
端木舒此时抿嘴隐隐笑了笑。
“你又笑什么?”林桐只觉他今日十分奇怪。
“没什么!”
乌云聚敛,遮蔽明月。不详的微旋呼啸而过,道旁的灯笼几度欲熄还亮。街上的零星的过客具都掩了口鼻。
明灭之间,他嘴角的苦涩,林桐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