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表演什么,这傀儡术也没练多久,能驾驭的就两三个傀儡而已。刚想让着两个傀儡娃娃演一出,桥上邂逅,公子佳人的戏码,立马给她打断了。这娃娃还是我弄了很久才做好的,费了我不少功夫。”
“你觉得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一个人出杀招?”
“自然是身入险境或是求生搏杀之际。”
“那么你演练的是才子佳人的旖丽画面,她又怎么会出杀招呢?”楚烈翻看这手中的傀儡娃娃,面色有些凝重,这娃娃的额部已破,但背后一面却受了重击,里面的机活已然全碎了。这不像是一个人的手法。
“爷爷,你是说,她看到了杀机才出手的?”
“没错!你的傀儡术只是借这傀儡娃娃做了架子,引人入境,用上了些浅显的术数。但终究需要借物造境。真正的傀儡术,是摄魂,不需借物。”楚烈指着这娃娃背后道,“这一下是谁弄的?”
“是鱼总管。”
“难怪!”楚烈虽从未见过鱼未央出手,但一个超越了生死的人,又能在君王和臣下之间游刃有余的人,怎么会如平时所见那般普通,孱弱。
“爷爷,你是说,有人借给了我这傀儡术另造了一境,引得那姑娘出手了?”
“只能是这样。否则那女子与你初次见面,何必做这样有失体面之事!”
“那会是谁?”
“今日席间能做到这的不止一人,那可真的吃不准了。以后这样的宴会你也少去,少生事端。”
“知道了爷爷!”楚忆寒心道,今日不就是你让我代表楚家去的。自己不愿意去,又想知道宴席上的事情,才指派了我。
眼见着楚忆寒回了自己的房间。楚烈走到那大石头跟前,一把将那长剑拔出。好剑不惧摧磨,这剑身还是完好无损。月下寒光一闪,楚烈擦亮了那柄寒光剑,又坐在了小石凳前。他慢慢地嘬着手中的酒。
千百年来,楚家人外表光鲜,却始终如履薄冰。只因,在楚家历代当家人口中传递着这样的一个说法。
田氏先祖反叛之时,当时的楚家人是支持田氏的。可是,楚家军临阵倒戈。不光泄密,还最终站到了禁军一面。至此,田氏溃败得彻底,这里面也拜楚家所赐。结果大战以后,田家依然是贵族。除了那几百勇士自杀殉主。田氏其他人都没有受到波及。自古以来,功大莫过于从龙。可是楚家这样的从龙之法居然没有换得任何封赏。一切照旧。楚家当时的当家人自知恐怕失了帝心,故而告诫楚家后人,低调行事,万般小心。
不知是受了诅咒还是理亏,楚家这支人,嫡姓子孙是越来越少。到了楚烈这里只得了一个儿子,可惜早年死了,好在还留下一个孙子,健健康康地长大了。
楚忆寒生来不喜欢舞刀弄剑,偏生喜爱那些个旁门左道。楚烈只觉得真是家门不幸。就只一个孙子,不敢挞笞太过,只得由他。后来,随着朝局越来越紧张。楚烈索性不管他孙子那些个斗鸡走狗的花花肠子事了。
楚烈望着孙子的小院子,直到熄灯。他叹了口气,唉!最好是不出众,安稳一世方好。你说呢,寒儿?
楚寒,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