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暄差点一口冰淇淋就喷在手机屏幕上，就算她是真的生了娃，能跟远在半个地球外的人生也是很棒棒啊。
“能不能有点想象力，为什么是久歌，我就不能跟个周啥伦吴啥祖的吗？”蓝暄嘀咕着。
“为什么不跟我？”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来，蓝暄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圣诞夜里带着喧嚣的灯光。
蓝暄看着面前的人，逆着光，看不清楚，但是莫名熟悉。她沉默了好久，站了起来，试了几回，还是没能笑出来。
“好久不见。”蓝暄礼貌地打着招呼。
“身材恢复得不错。”久歌看着她，即使他戴着口罩，蓝暄几乎能想象他口罩下那欠揍的笑脸。
蓝暄应付地扯了扯嘴角：“毕竟要靠这副皮囊吃饭。”她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这个角落，她也一时找不到非要走开的借口。
“我以为你是靠才华。”久歌声音低沉，目光炯炯地看着蓝暄。
蓝暄低头：“我也想啊，但是皮囊总比才华更直观不是吗？”
“那伸手，想要拍一下她的脑袋，蓝暄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两人对视的时候，都看到对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一阵尴尬之后，久歌叹了一口气：“我当时，只是并不能接受音音已经死了的事实。”
蓝暄点头：“我理解。”她可以理解，也并没有责怪，只是再也回不到两个人心无芥蒂的时候，说到底，久歌对她还是有怀疑。而她也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态度跟他沟通连卉的事情，因为说得越多，她的破绽会越大。当久歌发现她对连卉的了解超乎他的想象的时候，她要如何自圆其说？
“想不到才一年不见，你连孩子都有了。”久歌似乎是信了传言，又似乎是没信。
蓝暄听不出来他到底信没信，也没有搞清楚自己是希望他信还是希望他不信，只能微笑了一下：“毕竟一年也足够长了。”
一年有多长呢，长到可以在一个个夜里把他们相处的短短一个月时间所有的细节都消磨殆尽，只剩下一个依稀的轮廓，让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曾经来过，曾经也让她怦然心动过。
“一个人的话，一起去吃点东西吧，音音在的时候，圣诞节我们总是一起过。”久歌看着广场中央硕大的圣诞树。
蓝暄想起对久歌兄妹而言，圣诞节应该是最重要的节日了，就像她在过年的时候，也希望自己身边有个人一样。这个时候的连卉，应该也在想久歌吧。
“现在这个时候，到处都满座了吧，你想吃什么，去趟超市，带回家做吧。”蓝暄记得广场边上就有个大型连锁超市，啥都能买到那种。
久歌讶异于蓝暄态度的突然变化：“方便吗？”
蓝暄率先往超市的方向走：“觉得不方便就买方便面吧。”
久歌没有领会到她的冷笑话，也跟着她往超市走。蓝暄用余光看着久歌追上来的身影，在心里说了一句：就算是阴阳相隔，也算是你们兄妹一起过了圣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