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然:小琪倒下去那一刻,我本能的要过去扶她,熹羽却先一步抱住了我的胳膊,死死的。而小琪身边的男人也先一步的把她揽进了怀里,步履匆匆,神情紧张,我就这样看着他抱着我的小琪,走出了我的视线。婚礼如期举行后,我去休息室看小琪,却看到,她紧紧的贴在那男人怀里,泣不成声。她在哭什么?是哭我的背叛,还是在葬送年少的竹马和青梅?
我是天底下最努力的分割线睁开眼的时候,我正躺在一张舒适的沙发上,并且枕着我顶头上司的腿。
看着他半拢着我,双眼狭长的凝着我,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可是还没消失的眩晕感让我又跌了回去,软手软脚的趴在那结实的胸膛上。冀景航眼疾手快的捞住我的腰,我一时起不来,便趴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问“婚礼结束了吗?”
“正在进行。”冀景航的胸膛随着他说话而起伏着,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没影响人家,不然我真是罪大恶极。
想起他之前的叮嘱,我头脑混沌的问“那我不是不丢尽了你的颜面?”
男人的手臂就横在我的腰上,健壮有力还带着温度,只是回答的却没有那么有情分。“可以这么讲。”
听见这句不带感qíng_sè彩的回应,我像被判了刑一样大声痛哭起来。此刻的我,把自家老板的怀抱当成了一个可以埋头的沙地,扎在里面,哭的欢快。我不起身,冀景航也没法动,很快我的泪水和鼻涕就浸湿了冀景航大片的衬衫,还有两侧被我揪出皱皱巴巴的褶子,想到我又毁了他这么昂贵的衣服,罪名又加了一条,我就哭的更凶了。
许是被我的架势吓到了,腰上的手臂动了动,最初是若有若无,后来拍了两下之后便成为了有节奏的安抚。缓慢又轻柔,像哄孩子一样。
良久,当我哭的已经没有了力气,只剩喘不上气的抽噎时,冀景航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怪你。”
等我终于稳定下来后,我开始慢慢想起,这是我老板朋友的婚礼,我老板带我来观礼,顺便发展客户,可是由于我的失误,丢了老板的脸面不说,还耽误了老板赚钱,我还把他的衬衫扯成了抹布,我还玷污了他金贵的胸膛……
当然这已经都不算什么了,从我看到夏翊然搂着他妻子避开我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希望都已经变成了荒芜的沙漠,我一个人在里面跋涉千里,我一个人孤独的等死。
敲门声响起,是侍者,送了一个精致又漂亮的餐车,还有一个玻璃碗,里面装了一袋冰块。侍者说,是新郎安排送过来的。
冀井航从西装口袋里拿了钱包给了侍者小费,关好门后站在一旁看了一会披头散发的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拿起那个装了冰块的袋子,递给我。
我没有接,只是灰心丧气的说“冀总,我没有做好您给的工作,今晚的加班费我不要了。”
冀井航嗯了一声,我悄悄的看了一眼,那张冷峻的脸并没有一点缓和,我心一横“要不冀总你扣我工资吧。”
“可以考虑。”冀井航说着,拨开我脸上那些被泪水黏上的碎发,把我的整张脸都拨弄出来,然后拿着冰块轻轻的在我眼睛上敷着,一下一下,冰冰凉凉,我觉得自己哭钟的双眼终于得到了一点舒缓。冀井航靠我很近,左手扶着我的肩膀,不让我乱动,右手拿着冰块又时不时能碰到我的脸,我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他的气息里。是那种淡淡的古龙又夹杂着一点须后水的味道,暖暖的却又带着清爽,除了杨汤,我已经很久没这么靠近过一个男人了。
我从冀井航手里捧过冰块“我自己来吧。”
冀井航倒很快撒了手,用纸巾把自己的衬衫简单的擦拭了一下便直起身子,双手插进西装裤子口袋里,侧身对着我,“刚才临时找来的医生说你严重低血糖,你除了胃病还有什么病?公司体检你是怎么过的?”
我跪坐在沙发上,浑身无力,却还是倔强的回答冀井航“冀总,您别听那个临时的医生瞎说,没准那就是江湖骗子,我身体好的很呢。”
冀景航撇了我一眼,把餐车上的餐盘都一一打开,过了一会悠悠的说“那个江湖骗子恰好是我朋友,毕业于美国a大学,博士学位,现任xx医院副院长。”
哦!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歪在沙发背上,自暴自弃“我哪有什么病啊?我是饿的,之前我就问过你,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你把我打扮的这么漂亮,却没想起要喂我吃东西。”
……冀景航忽然就笑了,还是很舒心的那种,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红枣燕窝粥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冀井航看向我“那还不赶快过来吃点?”
话是那么说,可此刻真的叫我吃东西,我又吃不下。所有的过往都堵在我的喉咙里,让我酸涩疼痛,泛着血腥气。
所有久不能寐的夜,所有食不下咽的饭,每一次哭湿的被角,每一次心疼的发作,在今晚过后都变成了赤裸裸的笑话,他们聚在一起,集体发出巫婆般的笑声,狠狠的嘲笑我。什么胃病?什么心脏病?都是我自作自受的结果,我把自己画地为牢,如此糟践,得来的却是别人的良辰美景,大好姻缘。
这天下第一傻的人,可不就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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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琪好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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