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漫漫看着一篇篇知音体,莫名地想到了那个余队,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无处不在的媒体。
此时的余队简直要被长/枪/短/炮淹没,他冷着一张脸时看上去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但是记者才不怕呢,他们最关心的永远是能不能抢到热门,尤其这次事件还涉及到大众关心的热门话题,此时见到余绍西,更是如同见到可口的食物,全都一蜂窝涌来。
“听说于雏同学是因为校园暴力自杀的,请问是真的吗?”
“如果凶手是未成年是不是最后又会不了了之?”
“警方会为了压下事情而对大众隐瞒真相吗?”
余绍西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看向提问的记者,他的眸色极深,仿若凌冽的锋刃,一下子挥开迷雾,劈向人群。
所有人都被这道目光震慑住,一时竟是鸦雀无声。
他却冷静而克制地道:“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谢谢。”(注1)
最后,他朝记者点头示意,拨开警戒线往里走。
记者们还欲追问,被里面的警察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走远。
将一堆媒体抛到身后,余绍西沉了脸色,他压着嗓子,暗自磨牙:“不是说好了不允许媒体进入吗,怎么全来了?”
他旁边的警察苦笑:“没办法,咱们车子开进来的时候被学生看到,全围过来了,现在知道的人太多,压也压不住。”
两人还未走到现场,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声惨烈地恸哭:“女儿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只见两名中年人拼命地要扑向遗体,有警察小声劝阻还被指着骂“死得不是你的女儿就不知道痛,只会说风凉话,什么警察啊”。
余绍西没忍住,暗骂了一声,操。
正准备再次打过去,付瑞玠已经疾步走来:“老大,刚刚接到报警电话,对方说联系不上自己的朋友了,她怀疑和最近锦春区发生的案子有关。”
迟漫漫并没有察觉到电话另一头已经换了个人,她语气急速地将方佳琪这几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我现在已经联系不上她了。”
“别急,慢慢说,她下午是请假回家了吗?”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迟漫漫眨了眨眼,迟疑地开口:“余绍西?”
余绍西开的免提,她名字刚叫出来,那边一群人看向外意味深长,想象力丰富的已经脑补了十万字。
“是我。”余绍西冷静地询问,“你确定她在家吗?”
“不确定,但是她上午是这么和我说的。”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迟漫漫慌乱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她苦中作乐地想,他们最近可真倒霉,总能和凶杀案扯上联系。
“地址?”
迟漫漫立刻报了一串地址,幸好上午的时候方佳琪和她提过现在的住址,她当时为了防止意外还记得特别仔细。
余绍西立刻拿笔记下。
“她……”迟漫漫欲言又止。
他却仿佛知道她所有未尽的话语一般,斩钉截铁地说:“放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挂断电话,余绍西立刻吩咐下去:“小光和陈靖继续调查于海凤的案子,小皱去趟潘春香工作的地方,我需要她近一个星期的工作视频。”
“那我呢?”付瑞玠指着自己的鼻子。
余绍西冷笑:“你当然是跟我一起去了。”
付瑞玠腿一软,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下,幸好眼疾手快扶住了桌子边沿,才没当场来个狗啃泥。他闭上眼,再度回想起被上个案子支配的恐惧,是的,作为一名优秀的刑警,付瑞玠同志他恐尸:)
虽然在现场看上去十分冷静非常男人,但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抱着柴犬抱枕瑟瑟发抖。
尽管余绍西在接到迟漫漫的报警电话就赶到了方佳琪家,依然来晚一步。
方佳琪家房门被锁,敲门也没人应,正当他们准备破门而入时,旁边的电梯打开,走出了一对中年夫妻。
两人看到自己家门口围了那么多人,怔愣在原地,还是做丈夫的先回过神:“请问你们是……”
付瑞玠上前,拿出了□□:“警察,请问你们是方佳琪的家人吗?”
两人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女儿做错事,惹来警方的追捕,妻子紧张地握紧丈夫的手,男人拍了拍她手背,既是安抚对方,也是让自己安心:“我是方佳琪的爸爸。”
“我们接到方佳琪同事的报警电话,称方佳琪之前打电话向她求助。”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夫妻俩放松了许多,男人笑道:“应该是你们弄错了,我们离开也没多久,出去前我女儿还好好的。”
“还是请您先把门打开吧。”
“好。”男人欣然应允,他拿出钥匙,很轻松就把门打开。他推开房门时还回头和警方道:“你们看,没什么……”
后半截话,被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年轻的女人倒在血泊中,一双眼睛被人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