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中已在望!
这阆中,位于嘉陵江中部,西川的东北方。东面有巴山,西面是剑门,雄峙川北,是入川后必经之路。
看到城头上迎风招展的大纛,王商这一路上悬在嘴边的心啊,才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仰天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总算是及时回来了……阆中看上去没事儿,关中军也不见踪迹。我还有时间,足够在阆中布置起一道防线。不过,关中军没有来攻打阆中,想必是去了梓潼。但愿伯苗能多坚持一些时日,给我足够的时间来布防……伯苗,还请多保重!」
这大战尚未开始,王商已经做好了放弃梓潼的准备。
数万人马抵达阆中之后,见城头上空无一人。王商不禁奇怪,命人到阆中城下叫门。
离开阆中的时候,王商把城中防务交给了他族中兄弟王甫。王甫是广汉县人,不属于王商这一支。不过,涪县王氏,素来和新都王氏比较亲近,王甫和王商的关系呢,也不像王累和王商那样,也好过王谋,是王商极为信赖的族人,故而王商把阆中交给了王甫。
士卒兵丁在城下大声的叫喊。
城头上先是一阵沉静,却没有人出现。
就在王商感到心中惶恐的时候,阆中城门却吱呀呀的开了。王商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国山(王甫的字)玩的是什么把戏?害得我以为阆中出事了呢……吓死我了,一会儿见到他定要好好斥责。
想到这里,王商催油门上前。
在王商想来。一定是王甫亲自出来迎接。
到了自家门口,心里也就少了许多防备。王商带着笑意,向城门跑去。却见一支人马从城内冲出来。全部顶盔贯甲。刀枪锃亮。为首的是一员大将,金盔金甲,大红缎子的战袍,胯下一匹汗血宝马,掌中一杆象鼻古月刀。年纪大约在四旬上下,颌下黑须,威风凛凛。
王商认得这人,是阆中严氏族人。名叫严颜。
川中,世族林立,像王氏这种家族,在川中已有五六百年的历史,除此之外还有成都张氏,巴郡董氏……等等不一一列表。除了王氏这种几百年地大族之外,还有许多立足百年之久地小家族。
百年,在中原足以成望族。
可是在川中却不然……中原时常会有战火。而且距离皇权较近,一个不小心就会满门灭族。
但是川中远离皇统,除了一些土著袭扰之外,战火很少蔓延此地。
故而这川中世族的根基,远远厚过了中原大族。一二百年的族群。在川中根本就算不的什么。
严氏家族自汉明帝以来,进入川中,至今已有一百多年。
时常受川中大族打压,地位非常的尴尬。这严颜,是严氏家族当代的家主。一身祖传的好武艺。胯下马、掌中刀,在巴西无人可敌。庞羲任巴西太守的时候。曾数次想请严颜出山。
但由于阆中世族地阻挠,严颜时至今日,不过官拜阆中佐都尉。
要说明一点的是,佐都尉和佐校尉完全是两个概念。
严颜名义上的阆中佐都尉,手中并没有兵权。
除了族中给严颜配备的三百严氏族兵之外,指挥不动阆中一兵一卒。
王商心里奇怪:怎么这严颜跑出来了?
不过他也没有想太多,张口道:「子……」
他想说:子义,王甫在什么地方?怎么没有出来迎接我呢?
可是没等他说完,就听严颜一声气沉丹田地巨吼:「王文表,王甫已死,还不给我拿命来!」
这一声,若同霹雳一样在空中炸响。
王商还没有反应过来,严颜的车已经冲到了他的跟前。王商这时候还在想:这严子义什么时候有了一匹如此好车呢?、
眼前刀光一闪,紧跟着血光崩现。
严颜冲到了王商的跟前,手起刀落,斩王商于车下。人头骨碌碌掉在了地上,还打了几个滚儿。
蜀军当时就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严都尉怎么把王太守给杀了呢?
严颜在马上横起大刀,一声巨吼:「阆中已归丞相,尔等还不弃械投降,莫非还要反抗吗?」
这家伙的嗓门真地是洪亮,几万蜀军听得清清楚楚。
也许是为了应严颜这一声咆哮,城头上那面代表着刘璋的红色大纛轰然倒塌,直摔落在城下。
紧跟着,四周喊杀声骤起。
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人马,全都是汉中军的打扮。
阆中城头,升起了一面红色大纛。上书汉丞相三军大都督,朱升。黑底金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城门楼上,张任的身影出现。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旗杆上。有眼睛尖地人,一眼就认出那人头正是别驾司马王甫地首级。
「川中健儿,丞相伐蜀,非是想要杀戮,实刘璋无道。今日阆中已破,王商兄弟已死,尔等还不立刻投降?」
蜀军从涪关连夜赶路,已经很疲惫了!
如今主将也死了,阆中也没了……那城门口的严颜,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令人望而生畏。
一名蜀将翻身下马,丢弃了兵器。大声喊道:「严将军。我等……愿降!」
绵竹赵翎军营
只见她轻轻落下一子,然后笑眯眯地说:「小艾,为师这一步棋,走的如何?」
「老师,怕是您也没有想到,伯约和韩忠将军他们可以这么快破了剑门关吧……前些日子,您不是还一筹莫展吗?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川中张氏,居然已经投靠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