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日礼微一抬头,道:“皇上,微臣自问上任府尹以来,尽心尽力,从不敢怠慢,若今皇上想治微臣罪,可也要让微臣知道,究竟微臣所犯而罪!”
凌珏之所以有此一言,只是想震慑一下岑日礼,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一言,反倒显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加上这府衙审案向来是对外开放,百姓只要不喧哗,皆可在外观看,如今听凌珏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要治岑日礼的罪,都颇有微词,就像岑日礼所言,他上任金陵府衙以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凡事三思而后行,遇到大问题更是战战兢兢,虽谈不上是个好官,可却比起那些昏官贪官好上几百倍,在百姓心中,名声尚可。
凌珏也已听到门外围观的百姓的闲言碎语,便不再欲岑日礼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道:“好,那朕就告诉你,你究竟所犯何罪!”说罢,又喝命道:“来人,将萧青芙与秦宇轩带上来!”话语一落,已有捕快听从凌珏吩咐,朝牢房直奔而去。
岑日礼闻言,心不由咯噔一声,暗忖:“糟了,莫非皇上此行是为了他二人?难道萧远清之所以没露面,是因为他已求助了皇上?”心神未定,又听凌珏说道:“朕问你,你判一个朝廷命官死刑,你为何不经过大理寺和督察院的核实?单单凭借刑部的公文,就下判决!朕问你,你为官如此草率,可有罪?”
岑日礼听了,不由一凛,忙说道:“微臣不懂皇上为何会有此一言?”
凌珏闻言,不由暗忖:“区区一个金陵府衙,当着朕的面都敢如此嚣张,看来这薛章致这个眼中钉不拔不快!”如此一想,眼眸凛然,杀气一闪而过,旋即换成一副温和的样子,道:“放心,等萧青芙与秦宇轩他们二人带到,你就会懂,你究竟犯了何等大错!”
话犹未了,只听堂外已响起捕快的声音:“犯人带到!”说罢,只见秦宇轩与萧青芙二人,一身囚服,而秦宇轩的手更是被铁链锁在,在捕快的催促下,趔趄而行。
秦宇轩和萧青芙被带到堂中,不知是二人已视死如归,还是这短短一上午时间,二人已被折磨不堪,根本没有精力也没心情去说任何的话。徐熙见二人站在堂下发怔,忙启口呵斥:“大胆,你二人见到皇上还不行礼?”
秦宇轩与萧青芙二人根本没想到,坐在堂上的大人竟是当今皇上凌珏,而不是那个将他们抓来拷问的岑日礼。只见二人齐声说道:“参见皇上!”虽是两个人的声音,可却别一个人的声音还要微弱,可见他二人此时真是一点精神都没有,全身疼痛都快失去知觉了,若不是勉强支持,只怕已晕过去。
按理说,秦萧二人若是受了严刑拷打,囚服上定会留有血迹,可是这个岑日礼甚是狡猾,他早在捕快下去将他二人带来之时,朝那捕快使了个眼色,捕快已然会意,在牢内已拿了两套崭新的囚服让他二人替换上,于是没人会看出,其实此时二人身上已是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