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珏不由得一凛,随即冷哼道:“徐熙,你这是从何处听到的?朕知道这薛子铭一心想和睿王一决高低,因此也下过多次战书,可睿王每次都以不同的借口回绝,徐熙,你可别糊弄朕,要知道欺君可是大罪!”
徐熙俯着身子,回道:“皇上,奴才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君,是傅大人刚刚前来告诉奴才的。”
凌珏问道:“他人呢?”
徐熙回道:“傅大人让奴才给皇上带句话,他说薛子铭已疑心身边有内鬼,而且最近频频有所举动,他怕身份会败露,便不能久留面圣,还请皇上见谅!”
凌珏闻言星眉一挑,嘴角轻斜,冷笑道:“薛家果然还是忍不住要动手了,朕十岁登基,父王怕朕年幼,便给朕留了几位顾命大臣,可又怕他们做大,就特地封了薛章致为忠义侯,更将他的女儿薛子嘉封为皇后,父王却未想到他这个生死之交一直都有狼子野心,早早盯住了我大燕的这座龙椅,若不是之前与那几位顾命大臣周旋,加上雪儿的父亲萧远清忠心耿耿,朕又如何能在二十岁那年重夺政权,可惜现在只有薛章致一人独大,把持朝政,朕已过而立,却还是被人玩弄于鼓掌,更是连朕的雪儿都让朕弄丢了。”说着,顿了一顿,叹了一口气,道:“这几年傅广锋为了朕潜伏在薛子铭的身边也是难为他了,薛子铭,表面上是忠于朕,可内心与他爹薛章致一样,出身华山的他武艺超群,若说朕身边的人也就只有沐容琛能与之一战,只是二人从未有过正面的冲突。”话音未落,只见他霍然站起,道:“徐熙,傅广锋可有告诉你,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沐容琛会答应与薛子铭一战?”
徐熙道:“回皇上,听傅大人说好像是因为是一位女子,至于是谁,傅大人也不清楚!”
凌珏寻思:“能让沐容琛出面的,怕也只有芙儿了,也不知芙儿怎么会得罪薛子铭了,对了,徐熙,你可知道他二人约定比武的时间和地点吗?”
“回皇上,听傅大人说,应该是明日午时,至于地点,想来是城外比较荒芜的地方,毕竟他二人这举动这么轰动,围观的人不在少数,若是伤及他人可就不好了!”徐熙道。
“徐熙,你仔细查探,朕要知道确切的地点,朕也想看看他二人究竟谁略胜一筹。”凌珏吩咐道。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打探打探!”徐熙缓缓后退,待离开凌珏一丈之远,方转身离开,将殿门关上。
只见凌珏转身负手而立,双眸紧盯龙椅,低声道:“朕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属于朕的皇位,朕的江山。”
夜深人静,金陵城一片漆黑,却有一间屋子烛光摇曳,透过虚掩的门窗可看见屋内有两人正在谋划着什么事。
“铭儿,你太冲动了,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沐容琛会在那里出现,又适时的出手打断你吗?”只见薛章致捋着那越显发白的长须,说道。
“父亲,凌珏我们都不怕,为何要去惧怕一个沐容琛,他不过就是手里有兵权,可孩儿手中的兵也不比他的弱,再说,父亲,我们还有楚国支持,楚国皇帝楚云寒答应过我,若是我们和凌珏开战,会给孩儿派三十万精兵,到时候,别说一个沐容琛,就是十个沐容琛孩儿也不怕。”薛子铭不以为然道。
“糊涂!”薛章致呵斥道:“我是想要当一国之君,可我也还没那么糊涂引狼入室,难道你不知道那楚云寒早就盯着我们大燕这块肥肉,若是你不给他点好处,他会那么轻易派兵出来帮你?”
薛子铭道:“不就是燕云十二州,父亲,我们已经为了这事筹谋了十年了,难道还要再等十年,等到凌珏死了,炎儿登基吗?可是父亲,那你这么多年的谋划都是为了什么?不过区区燕云十二州就可换了大燕整个天下,何乐而不为!”说着,抬眸看了薛章致一眼,见他略有所动,又道:“父亲,凌珏已经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了,父亲,你给了他十年的时间,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孩,若是再这么下去,父亲,我们可是连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薛章致闻言冷笑,道:“凌珏啊凌珏,若是你能好好待我嘉儿,我薛章致何苦要走这一招!铭儿,沐容琛这小子不简单,当年他爹沐少庭凭借一把龙吟剑威震边疆,敌人闻风丧胆,若不是凌逸洵疑心太重,硬是夺了他的兵权,最后死在了楚人的手里。若是沐少庭没死,这大燕哪里轮得到凌珏这小子做皇帝。”
薛子铭问道:“父亲,孩儿听闻当年与凌逸洵和沐少庭一起创立大燕的还有一位,可是大燕开国那天便没了他的踪迹,您知道那人是谁吗?如今又在何方?”
薛章致回道:“华乐鸿,华佗的第十世玄孙,一手医术独步天下,又是系出武当的名门正派,当时的武当掌门和大燕帝位都意属他,可惜他爱美人不爱江山,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江山,欲将皇位传给义弟沐少庭,却被凌逸洵这个卑鄙小人背后下毒手,不仅谋其性命,还夺起帝位。是你父亲我亲手将他推下悬崖,那里是万丈深渊,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薛子铭道:“原来如此,难怪江湖上没有这位长乐道人的消息,原来……”说着,不由得看了薛章致一眼,旋即又道:“父亲,要说这华乐鸿系出武当,比之武当,华山略输一筹,可这沐容琛又不是出自武当,再说,老睿王沐少庭在他出生前就死了,他的武功不过杂学而成,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