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容琛只觉清风拂面,不甚欣喜,正欲启口,耳畔又传来鸟笛之声,只听:“哔…哔…哔…哔哔……”三长两短的响了起来,便知定是发生极其重大的事情,不然笛声不会如此频繁,更不会传到栖霞山上,忙起身告别道:“青儿,琛哥哥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话语一落,便已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栖霞山,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刚一下山,方奔出几里,笛声渐渐弱将下来,沐容琛忙停下脚步,运劲于耳,凝神静气,侧耳细听,便听到笛声是从前方十丈之远的地方传来,当即右足一点,朝前方飞身而去。还未靠近,只见有四人分别站在东南西北的方位,手拿鸟笛,正自喘气,定是丹田之气不足,难以长时间保证笛声悠远,以至笛声渐渐变弱。
沐容琛轻轻回落,单脚立于桑树之上,树叶稍动,转瞬即停,常人定然以为树动乃风所致,可树下四人竟能察觉不妥,猛然仰头一望,待看见来人是沐容琛后,便抱拳齐声道:“属下参见王爷!”
一语未了,只见沐容琛左足一点,借力打力,从这五丈之高的桑树上纵跃而下,身体旋转几圈,缓缓下落,方一站定,便启口道:“马毅,你们四人竟然同时出现在此,更用那‘三长两短’之声,将本王唤来,可是已找到那三十万两黄金的下落了?”
马毅闻言抱拳说道:“禀王爷,无名回报,那三十万两黄金有可能藏身于皇室皇陵之内,至于是否属实,还待侦查。”话语刚落,只见站在马毅身后的男子迈步而出,抱拳道:“回王爷,据探子得报,有一可疑船只,最近频繁停靠金川河口,每日都有甚多的货物从船上卸下,将货物运到城西大街,便连人带货消失不见了!属下觉得甚是不妥,便前来告知王爷。”
沐容琛听了,抬眸看了此男子一眼,道:“张开,本王将收集情报的工作交由于你,你手中不缺乏像丁卯这种身手与头脑并存的探子,而你更是他们中的翘楚,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在三日之内查探清楚,你可明白?”
天干垂首领命道:“是,王爷!”
沐容琛转眸看向另外两个站在马毅身后的男子,接着说道:“李浩,吴飞,你二人,一个负责训练暗夜,一个负责支援和善后的工作,理应不会有何重大之事,本王想不明白,何以也会再次见到你们二人?”
李浩与吴飞二人听了,不觉一怔,正不知该如何作答时,只听马毅说道:“王爷,他二人听到王爷的死讯甚是担心,属下已经告诉过他们王爷并未对大碍,可他们就是不听,非要跟来看看王爷。”说着,回头看了李浩与吴飞二人,接着说道:“如今见到王爷安然无恙,可以放心了吧?”话犹未了,只见李浩与吴飞二人抱拳齐声道:“属下太过鲁莽,请王爷恕罪!”
沐容琛听了,并未出言呵斥,只是轻轻说了一句,道:“罢了,本王也知道,让你们常年生活在黑夜之中甚是残忍,本王答应你们,只要解决了薛章致这只老狐狸,本王便会取消暗夜,这样你们就可以不用再这样不见天日的活着了。”
此话一出,只见马毅、张开、李浩、吴飞四人猛然双腿一曲,单膝跪地,抱拳齐声道:“王爷,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
沐容琛听了,迈步上前,一个个扶起他们,道:“你们何错之有,错的是这个暗夜制度,错的是我沐氏一族太过自私,为了确保沐氏族人安全,却牺牲了你们马张李吴四家近六十余年暗无天日。也许是报应,我沐氏已人丁凋零,不过五十余年,沐家就已剩下本王一人,若是本王再不取消暗夜制度,本王怕我沐氏就此灭绝。”
此话一出,五人瞬间陷入了沉思,那段被尘封了将近六十余年的往事一一浮现于眼前,一切都如此的栩栩如生,仿佛是亲生经历般刻骨铭心,让人难以忘记。
那一年,是前朝大周显德七年,周朝自女帝武则天起,传自周显宗武光义已有百年,武光义不同于其祖先武则天励精图治,他禁锢善类,崇信宦官,迷信修仙之道,时常抓些童男童女献为祭品,惨无人道,残暴之名不亚于纣王帝辛,隋炀帝杨广,以至于弄得天下民不聊生,贼寇四起。
那时沐容琛的父亲,沐少庭还是一个初出茅庐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英侠,一入大周都城汴梁,便投身为军,一心想报效朝廷,一改朝廷颓靡之气,可事与愿违,他第一件接到的任务便是抓满一百名童男童女成为炉鼎,以供当今国师白寇行炼丹之用。白寇行告诉周显宗此药乃是长生不老丹,实则乃是白寇行用来蛊惑显宗之用,什么长生不老丹根本就是五石散,可周显宗却全然不知,以致中毒至深,毒.瘾甚重,发作之时痛苦难忍,为了能得到五石散他便任由白寇行摆布,届时白寇行便可谋朝篡国。
只是事与愿违,他没想到机关算尽十几年,却被第一次出任务的沐少庭破坏,不仅没能帮他抓获一百名童男童女,更是将他秘密关押在地窖的童男童女们一并解救了出来,只是这些孩子被白寇行抢先放干身上的血,一个个都已是将死之身,只有四个孩童,还能勉强活下来,这四个人便是马毅、张开、李浩和吴飞的父亲。
被沐少庭救出来后,便一直跟在沐少庭身边,沐少庭不仅教他们读书练字,懂得圣贤之文,还教他们武功心法,练就强魄身躯。只是沐少庭解救他们之举恼怒了周显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