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应验了杨父的话,杨家很快就玩完了,那几天的杨岸和我统统见识了传闻中的高利贷,讨债人,还有一切一切光鲜之后的黑暗。
我不知道那场大火是不是有个名字叫做赶尽杀绝,只知道杨岸从二楼被推下去的时候早已烧的面目全非。
我手里还温热的热豆浆是我花自己的钱帮杨岸买回来的,只是现在已经没了温度,因为我的双手早已冰冷,丝毫没有知觉再去感受豆浆是否温热。
杨岸被抬上救护车,我只是跟在后面,好想告诉他,豆浆还温的,喝了再走吧,明明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
我跌跌撞撞的走着,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手机铃声在第n次响起时,我才颤抖着双手拿出一直响铃的手机,“喂……”
“哥!你怎么了?声音怎么了?”
……
医院里医生说那个被烧得不成样子的男生可能不行了,除去妈妈的离开,我再一次在医院的长凳上嚎啕大哭,那时的我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可是就像是丢了娃娃的孩童,不顾一切的用眼泪诉说着自己的无助与悲伤。
电话那头的邵宁只是沉默着,像是无声的陪伴……
午夜过后,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从我身边被推了过去。
我抹抹眼睛,起身去找了省外的单邵宁,继续两人的相依为命。
五年时间,我们各自长大,邵宁在一家时尚酒吧工作,调酒师,而我,因为会点拳脚,成为这家酒吧的保镖。
酒吧的薪水够多,至少小康不在话下,邵宁有一个乖巧的小女朋友,小女朋友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最体贴,优质的女朋友了,只是偶尔与不善表达的邵宁还是会磕磕绊绊,因为老套的没有安全感。
酒吧这个地方,就像是为邵宁这样的人量身定做的,因为有了他,酒吧里多出百分之七十的顾客。
一切似乎都还不错,只是我有点想妈妈,还有杨岸。
似乎对一个人的过度思念,那个人就像会出现一样,我越来越觉得杨岸离我并不是人间与天堂的距离,我觉得自己可能是糊涂了。
邵宁告诉我,他认识了一个朋友,名字叫林冬清。
我问他,你那么多朋友,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吗?
邵宁说起林冬清,原因是可以有一份好的工作,比起时尚,薪水要涨四倍。
我惊讶,问到详细之处,才知道那个酒吧是个什么性质的酒吧,我激烈反对。
一直,邵宁在我眼睛底下工作,实话说,邵宁算是涉世未深,不知世间险恶。
邵宁不再提及,可是他没有告诉我他需要钱,因为他的未来丈母娘身体里小小的恶性肿瘤。
那一天,我接到陌生电话,说是去某某酒吧接一个叫做单邵宁的人,说是已经醉倒不省人事。
我心里害怕,邵宁还是去了那里,为什么要喝酒。
当我赶到时,只看到收拾屋子的服务生,他惊讶的问我,“难道刚刚不是你接走他的?”
我开始慌了,抓着服务生不放,服务生大概是被我吓到,说邵宁是被两个男人架走的。、、、
第二天,我报了警。
第三天,无果。
第四天,无果。
第五天,无果。
第六天,无果。
半个月后一天,我颓败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彩信的铃声响起。
手机屏幕上一张照片让我愣了足足十分钟,一个男人裸露的背影正朝着我,肩上靠着已经睡着却依然紧皱眉头的邵宁,似乎故意拍出的角度,让邵宁身上的伤更加醒目。
我的双手发颤,手机以极快的速度摔向地面,屏幕四分五裂。
手机怎么也修不好了,唯一的线索断了。
第二天,门口传来邵宁的声音,我跌跌撞撞的开门,却发现门口多出来的黑色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一闪一闪,来电铃声是邵宁不堪的声音。
我接起电话,电话里的人让我去“结识”一个人,并和这个人成为“友人”。
这个人有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名字,萧默云。
我没有选择,半个月的失联让我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摆设,所以这次我没有报警,最终电话里的人答应邵宁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
否则,南风馆里就会多出一名男妓。
费尽心力,我成为萧默云的好朋友,期间各种不再详说,我只后悔,倘若,我没有目的的去接近萧默云该有多好,倘若,那个我一直唤做少爷的人不是萧默云该有多好,倘若,萧默云还记得我,该有多好……
杨岸自述
我的人生可以看作是一部悲情的喜剧片,悲情是因为我看上了一个从来就不会爱上我的人,并且我们有一个糟糕透顶的开始,至于为什么说是喜剧片,原因很简单,因为置身其中的我到死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我会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一个男性,而且,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者,后来,我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才恍然发现竟是如此的可笑。
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看到那个少年的场景。
登高望远的站在二楼,我有点无聊,原本只是想走出教室透透气的,却被凌韵撞了个踉跄,凌韵满头大汗,手指颤抖的将白色信封递给我,断断续续的开口:“杨…杨…岸,闫妮的信。”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闫妮竟然给我写信?
在我正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