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璋王今日所做,与您之前说的可有些对不上了。”
李应宏轻声笑道:“舅舅是说我崇阳门外拦路的事吧。”
见陈志秉低头无语,他便接着往下说道:“您这是有所不知了。”
“愿闻其详。”
李应宏双眼微眯,瞧着手中酒杯道:“满朝臣子哪个不知道我与李显宏不合,我这边若是没有什么动静的话,那他们定然会对此起疑,白白叫我那二哥多了提防之心,对我可是没什么好处。”
“而且……”说着他将手中酒杯一放:“我那二哥最近与楚家走得甚是密切,我这样做顺势也能探一探楚成勋的风向,他要是真想站在李显宏那边,就不会默不作声,到时候我也好能早些做下打算。”
陈志秉听完这话,方才将自己这杯酒给饮下肚去,随后也跟着放下酒杯道:“看来璋王心中已有对策,我这一趟看来算是多虑了,若是皇后娘娘那边有您的三分心思,想来也能轻松许多,既是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陈志秉说完起身就走,李应宏也不送他,只直勾勾的盯着半空的那轮圆月。
……
……
魏国公府。
“爹,我回来了。”
楚同知刚一回府便被楚成勋给叫了过去,此刻正满面春风欲跟自己父亲讲一讲此番赈灾的过程之中,自己所立的功劳。
可他行礼过后一抬头,就瞧见楚成勋满面忧虑之色,便只好将满腹话语暂时压了下去,改口道:“爹你如此急忙唤我过来,可是有话要问?”
楚成勋抬手一指旁边:“你先坐下。”
待楚同知坐定之后,楚成勋方才开口道:“此次你们一共走了俩月有余,可有发生什么事么?”
偷眼瞧了瞧自己父亲的神色,楚同知心说这里面怕是有事,忙是在脑海之中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
漠阳城买米?应该不是这事。米中掺沙呢?应该也不是,如果是这事的话,爹他应该直接就问了才是,犯不上这么问我。那爹他到底要问的是什么?
楚同知低头思索,楚成勋也不催他,过了约有这么一炷香的时间,楚同知猛地一拍脑门。
“爹,确有发生一件事!”
因为此前就已听楚忠说起过要有人对太子他们不利,虽然楚同知已经平安回来了,可他仍旧十分在意此事,如今楚同知说的确有事发生,他也就提起了精神。
“与为父说说,是何事情?”
“我们自陈邱城出来时,曾被一队出殡的人阻住了去路,停了约有一个时辰。”
“那这些人可有为难你们?”
“不曾。”楚同知想也没想地答道。
“这便奇了……”
“爹,这里面可有什么蹊跷?”
楚成勋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儿不必多想,此番旅途劳顿,想来你也该有些累了,便下去歇着吧。”
嗯?这话一听完,楚同知便如丈二和尚般,虽有满心疑惑,但见他爹根本没有再与他自己多说半句的意思,便也就只好暂且作罢。
待楚同知走后,楚成勋便将楚忠叫到了自己身边。
“楚忠,你之前所说欲对太子不利的那些人,之后可还有什么动静?”
楚忠现在一旁毕恭毕敬道:“跟老爷回,同知少爷所说的那些人便是他们。”
“我已料到是他们,可是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改变了主意,你可知晓?”
“这……”楚忠迟疑了一下道:“关于此事奴才确有消息,但也只是道听途说,怕是做不得真。”
见楚忠都对此事有些拿不准,楚成勋更是来了兴趣道:“是什么消息,无论真假但说无妨。”
“是。”楚忠在心中略略整理了一番后道:“奴才听死士传回的消息说,那些人本来确实有要刺杀太子之心,但在临近动手的时候,有人来与他们递了个话,如此他们便放弃了原有的打算。”
楚成勋眉头一皱道:“可有查清楚那递话人的身份?”
“尚未查清。”楚忠忙是跪伏在地:“据死士说,那人轻功太过高超,他们一路追赶,可仍是在咱们建宁城外将人给跟丢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人进了建宁城中。”末了楚忠还不忘加了一句“奴才办事不力,还请老爷责罚。”
“罢了,又不是你去追的,罚你什么?快起来吧……”楚成勋摆了摆手,叫楚忠站起身答话。
“那人的脚力竟比咱们府中的死士还要快,而且还是京城人士?”楚成勋想了一想后继续道:“能在京中养得起如此人物的没有几家,除了咱们楚家外,想来想去也只有陈家和皇室了。”
楚忠往前凑了一步躬身问道:“老爷您的意思是说?”
楚成勋抬眼瞧了瞧楚忠,片刻后竟点着他的鼻子笑骂道:“你啊,也别跟我这装糊涂了,这京城之中的事情,若说我有不知道的还有几分可信,说你楚忠不知道我却如何都不信的,除非咱们府上的死士都是些无能之辈,否则的话这满京城怕是就没几个人比你楚忠消息更灵通的。”
楚忠嘿嘿一笑,也就只好回道:“不瞒老爷您说,我猜到您会对此事上心,于是派人着手暗中调查了一番。”
楚成勋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可有何收获?”
楚忠目中露出几分喜色道:“的确有几分所得,奴才派出去的死士回来告与奴才说,近些日子陈家那边都颇为安静,其手下眼线也都没有什么动作,而皇室那边也没有太大动静,只是曾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