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残破的地图,一直在绚音的面前,随风飘扬着,不断接近着,却是似乎永远都无法接触到。
“不行……不行……不行!”
就在此时,绚音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声音,冲着眼前的地图,疾速直冲而去!
终于……
她将那张地图,死死地抓到了自己的手中,随后在地面上滚了起来!
在抓住地图后,她就将地图牢牢抓在怀中。
许久后,她才终于站起身来。
她的脸上,有了一些擦伤,之前受伤的地方,也是让她感觉到了疼痛。不过,她此时只记挂着那残破的地图。
“终于……拿到手了……地图……地图……”
在黑夜中,她抓着地图,随后,爬了起来。
在月光下,她看了看手上的地图,看着上面地图所指示的路线。
“去……那里……要去……”
拿着地图后,她就犹如入魔一般,重新站起身来。似乎身上没有受任何的伤一般。
她的视线,紧紧盯着眼前的地图,随后,双脚开始机械化地走动了起来。似乎是某些看不到的丝线所缠绕着,犹如扯线木偶一般前进着。
她现在,朝向珉山的更深处,走动着。
黑暗……月光……以及……
死亡……
珉山……比想象中更大。
这座山,位于中国最北方的位置。也正因为如此,一入夜,就会变得更加寒冷彻骨。相对来说。衣衫较为单薄的绚音。却是并没有多少感觉。她只是机械化地。按照地图的指示路线走着。
她甚至都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的观念,纯粹是被地图所牵引着。但是,一旦失去了地图,她也就无法再度前进了。
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她,忽然停了下来。
前方,一道火光燃起。
“你是谁?”
绚音立即将地图放到了身后,看着前方。站在她前面不远处的,是一个拿着灯笼的红衣男子。
那红衣男子看着绚音。目光集中在她的衣服上面,良久后,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绚音看着那红衣男子,眼神集中在他那一身红衣上面。
“这里是夏侯家的壬水义庄。你看起来很眼生。无论如何,请你离开。”
“我……是夏侯家的人。”绚音最后紧咬牙关,说道:“在夏侯家的墓碑中,就有我的!”
“我不记得在夏侯家有你这个人。而且,若真是夏侯家的人,为何不着红衣?”红衣男子冷冷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名字是夏侯绚音。”绚音此刻索性挺直了身子说道:“是夏侯家的血脉!”
“夏侯……绚音?”红衣男子拿着灯笼的手却是一颤。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难道你是……”
随后。他朝着绚音走来,拿灯笼照了照她的脸,说:“这么说来,似乎有点像。”
“是吧?我……”
“你决定回归家族吗?”
“我……”
“好吧。接下来正好是忙碌的时候,多一个人来帮忙也好。既然你是夏侯家的人,我等会带你去见这个壬水义庄的负责人。”
“好……我知道了。”
这里的义庄,是安放未下葬棺材的场所。也就相当于殡仪馆。
也正因为如此,这里也是显得鬼气森森。
而进入义庄后不久,绚音就看到,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一身红衣,四处拿着灯笼走动。整个义庄,都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
壬水义庄……
这么说来,祖母去世的时候,在下葬前,也曾经在这样的以天干命名的义庄待过一段时间。
“你……认识我祖母吗?她的名字是……”
“我知道。不认识你祖母的人,在夏侯家是几乎没有的。即使是我们这样的下人。也许你不记得了……你祖母去世的时候,我见过你。不过过去太久了,所以我刚才一下没认出你来。”
“是……这样啊……”
“恕我直言……你祖母,和你提过关于‘地图’的事情吗?”
“地图?”
良久后,绚音摇了摇头,说:“抱歉,祖母没有和我提过……”
“真的……没有吗?”
那红衣男子仔细看着她的脸,还特意将灯笼高举照着,似乎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地图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真的没有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通常情况下,不应该仔细回忆一下,再确定有或者没有吗?”
“没有。我不记得。”
祖母不曾和绚音提及过此事。完全……不曾提及过。
“是吗?”红衣男子不再多问什么,接着,他就回过头,继续朝着义庄内走去。
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绚音不知道走了多久,当进入室内的时候,她被那红衣男子,穿行过一尊尊棺材,走入了里间。
在走过那些棺材的时候,她,都有种隐约的不安。
“这里的棺材,最多只能停留七天。七天后,必须要下葬。”
“是……山脚下的那个墓地吧?”
“是的。珉山出生的人,都会被葬在那。”
“为什么一定要葬在那里?”
“那些墓碑,都是夏侯家的人做的。只有在那里面……亡魂才能顺利地到达阴间。”
听到这种话,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顺利地到达阴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终于,走入里间后,在那,红衣男子带绚音见到了这座义庄的负责人。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