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石室里,没有一丝风声,寂静得让麦米能清晰地听到箫聆风平稳的呼吸声,唯有淡蓝色的魂焰在空中顽皮的跳跃着,一如它的主人,充满亡灵的气息却富有生机。

麦米被他毫无波澜的眼神盯得心里直发毛,毕竟她成为幽魂起,便一直生存在虚渊暗境中,从未与人打过交道,素日与哈玛和莽舍的相处也是直来直往的,所以不怪她揣摩不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箫聆风的心思。

转念一想,忆起哈玛曾告知她的,关于三界之事,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哦,你能看到我,不代表你死了,只是我已经死了,现在就是一缕孤魂,不要太在意,哈哈”

“……”

怎么可能不在意。箫聆风在心底默默想道。不过面上依旧不显,没有透露一丝情绪。

只是将眼神转移到麦米的手中,那枚被拎着绳坠的玉佩。

他自有记忆起,便一直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虽然与生俱来的灵根天赋不至于使他像其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那般受尽欺凌,不过也只能自保而已。依旧是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身上唯一仅有的外物,就只有这枚一直佩戴着的玉佩。

虽然没有一点关于自己来历的记忆,连自己的名字也是从上面镌刻的三个字取来的。甚至更不知道为何自己身上会挂着这枚玉佩,但是无论后来经历了如何的险境,他都只护着这枚玉佩,不曾有半分毁伤。

纵是在被天显大陆里数一数二的修真门派一一天锋宗给纳入门内,甚至凭借自己的天赋被天锋宗现任掌门给收为入门弟子,见惯了诸多可以令世人为之眼红的稀世珍宝、绝世法器之后,他也只将这枚毫无灵气的玉佩似若珍宝。似乎在潜意识里,这枚玉佩对他来说,是可以舍弃生命来守护的东西。

然而……

萧聆风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这枚玉佩对他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所以平日除了自己,是绝不允许常人触碰半毫,更别提是拿在手中把玩了。可是此时,眼前这莫名出现的女魂以不在意的态度对待这名玉佩,他却没有一丁点愤怒,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恍惚感

似曾相识么.....

箫聆风自己都被这一闪而过的情绪给搞迷糊了,屏息将这种不曾有过的错觉压制住。

他淡漠地开口道“还给我”

清冷的嗓音带着少年独有的喑哑。

麦米见他如此紧张这枚玉佩,也没多做逗弄,麻溜地就想要递给他。然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视线下意识往下移。

萧聆风见她如此反应,也随即低头

“……”

麦米讪笑地打着哈哈,“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为了更清楚的探查你的伤势,才会将你的衣服给轻轻地扯开的,我又不知道,你们人界的衣服竟如此脆弱,轻轻一扯就全都破了”

说是这么说,不过作为罪魁祸首的麦米还是不由得眼前一亮,之前只顾着疗伤,都没好好打量少年的身材,虽然还青涩,但是肩胛分明,脖颈修长,身线细长而优美,腹部层次的肌肉又没有成年壮汉那般突兀,而且肤白凝脂又不显单薄,擦了擦下巴,麦米丝毫不觉得自己此时饿狼般姿态有多猥琐,她可是以很正当的眼光来欣赏的

萧聆风风看着被扔在一旁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无法蔽体,又看到自己身上此时仅着一条亵裤,压抑下心中的莫名升起的烦躁,双眼轻阖,再睁开时,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清亮。

自觉自己在别人昏睡之时扒了人家的衣服的举动不太厚道,虽说自己也是为了探查一下他的伤势,但总归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其实对只有在虚渊暗境中生存记忆的她来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毕竟淡薄,只是能从哈玛曾经提起过得只言片语中感觉到人界对于男女之间的忌讳。

所以麦米歪了歪头,对萧聆风道“你且别动。”

随即便掐了个净身决,将萧聆风身上的脏污一扫而光

一阵清冽的魂气萦绕在萧聆风周身,顿刻便褪去了从牢里带出来的污秽与血水的粘腻?

要不怎么说世人都想窥得修仙之道呢?长生不老不说,还可搬金弄术,顷刻间便可将致人于死地的重伤治愈,而且还能够化虚为物,不需要借助外物,便可清洁自身,方便又安全。

麦米满意得打量着眼前浑然不同于之前的少年,一扫之前颓废不堪的脏乱,墨发由龙纹雕刻紫金冠高束、身罩玄云纹朱绣边紫色长衫、鼻梁高挺、虽然还带着些许青涩但是眉眼却如画般精致,俨然一副翩翩少公子形象,假以时日,褪去少年的青涩,必定会将世间女子迷得神魂颠倒。

虽然麦米不曾见过其他的人类,却能笃定,这人的长相,即使是在修真界,也必属人中龙凤

箫聆风静静地看着她的举动,心里的疑虑不减反增。他十分确定,从未见过麦米,更别提交情好到可以让她如此费劲的救助自己。

其实麦米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独独对眼前的少年如此用心,她的性格虽不至于冷血冷情,但也不是爱管闲事的,所以只能把自己的举动归结为自己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类,更是好奇那个未知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

两人各有心事,空气都顿时沉默起来。

“这里…究竟是哪?”萧聆风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仍记得自己是在兽之森林布施阵法的,结果不出意料的失败了,自己也陷入了昏迷之中。再次睁眼,便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密闭的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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