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吃它!?
秦桑气的头顶冒烟,就差指着范瑜之鼻子臭骂,忙活了几个小时,到头来这家伙竟然要让自己吃土!?
这头范瑜之抱着兔子,据理力争,死活不让她吃,其中引经据典云云,秦桑一概不知,最后只能把他放下山。
兔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杀气,在范瑜之怀里安静如鸡,可不像在她怀里拳打脚踢的模样,又把秦桑气个仰倒。
哼,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跑出来的,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
自然有人替我收拾你!
屁股垫着范瑜之送来的衣服,啃着不知名的野果,秦桑惋惜那逝去的烤兔,痛心疾首。
果然接下来三天,她都没有再见过范瑜之。
*
夜,静得瘆人。
春天夜里的风,像剃头刀儿一样扫荡着这黑沉沉、死寂寂的百里山林,透着浸骨的凉。月亮像半张死人的脸,冷光熹微,根本刺不透沉沉夜幕。
秦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翻身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昏沉一点点涌上脑海,腐蚀着她的所有感官。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心底隐隐有一种焦躁的感觉,让她难以平静。
修真之人,讲求心平气静,秦桑百年没有过凡人心绪,一时间清醒了很多。
等等!不对劲!
凉风瑟瑟,她把范瑜之给她的衣服披在身上,树枝与树枝之间的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唯独,少了些什么!
是了,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秦桑的五感有神识加持,尽管现在不能神识探测,但也异于常人。
像是往常,森林里的虫鸣和小动物来回乱跑的声音,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如今却什么都没有!
心跳徒然加速,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悄悄出了草棚,一接近山林边缘,她就飞奔而下,下坡加快了她的奔跑,直到跑过柳树,她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往来时的方向看去。
黝黑的丛林中,似乎有一抹幽绿一闪而逝。
她手脚冰凉,缓了好一会,才跌跌撞撞的向村子里走去。
“范瑜之!!”
这头范瑜之睡得也正香,朦朦胧胧中看到一个小身影从他的窗户翻身而来,吓得一个机灵,又被叫了两声,才清醒了。
“嘘,我有事找你。”
他拉住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也涨得通红,秦桑差点以为自己是个cǎi_huā大盗。
这小不点,年龄挺小,毛病不少。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正事!”
“啊?…哦……什么事?”
“我问你,这附近的山,什么来头?接着哪里?有多大?”
范瑜之皱着秀气的眉,“穿过山林边缘,往西北方向走,五十里就是阜宁县,而往东北方向走…很大很大。”
“它链接着青仑山,贯穿整个晋楚边境。”
秦桑皱眉,脸色一沉,“…我们有麻烦了。”她道。
“什么?”
“你想过没有,青山村三面环山,唯一的东边也不过是和几个村落相连,困兽之势,如果丛林里有什么异动,如何逃脱?”
范瑜之转动着小脑瓜,倒真的仔细思考起来,过了一会道,“你想多了,野兽袭击不是不可能,但也都不过是偷鸡摸狗,你又可知四个村落成年男子又有几何?另外,我们每一户家中都挖有地窖,哪怕是大片野兽来临,也不过是损失一些牛羊,村中不乏打猎好手,也有不少弓箭,根本不成气候。”
还真别说,这小屁孩分析的头头是道,到时真的比其他八九岁的孩子聪明很多倍。
“行吧,”她敷衍的点头,“你告诉我青山村最厉害的打猎好手在哪一家?”
显然,他说的话秦桑并没有听进去,“山林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试探性的问。
秦桑思索一番,她虽然没有把范瑜之当成普通的小孩,但是这种她也说不准的事,也不想妄言惹事。
刚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整剧烈的犬吠,由远及近,隐隐从西面传来。
屋外的油灯亮了,范瑜之面色一变,他老爹速来睡得浅,现在自然是被吵醒了!
眼看房门就要被打开,他想起三天前自己灰头土脸回家后的一顿毒打,要是让他爹发现他屋子里有个女孩……他顿时面容绝望。
秦桑眼疾手快,见他家里家徒四壁,连个衣柜都没有,只一个大步,猛的溜上范瑜之的床,躲在被子里裹了个严实。
范瑜之整个人都傻掉了,如果不是秦桑一把把他拉进被窝,又踹了他一脚,他保准要露馅。
“闭眼!!”
范瑜之下意识把眼睛一闭,开始挺尸。
范爹开门看了看,见儿子蒙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他披起长衣,准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范爹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秦桑才爬出来,范瑜之眼闭的死紧,整张脸烧的和红屁股一样,她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都没怎么样呢!你还要我负责不成!?”
范瑜之刷的睁开眼,你你你了半天,才掷地有声道,“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
“大哥!我才六岁!”秦桑恬不知耻的瞪眼,理直气壮道,“倒是你,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嗯?”
他一时间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直到秦桑又踹了他一脚,“还不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范瑜之觉得哪里不对,最后还是乖乖的起来,被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