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佩玉见自己倚着谢观白,谢观白倚着墙,两人睡得等天明才醒,便照例早起练剑。
依然是小河边,大石头旁边,谢观白看着佩玉手中剑影霍霍,比之一年前又强了很多。
想来一个人若是努力做什么,至少都会有些成效。上天不会辜负每一个奋斗者,无论天赋寻常与否。
回到方家,佩瑶准备好早餐。
这些日子她做得很好,可是与佩玉始终无法交心,姐妹两保持礼貌而冷淡的关系。
刚刚吃完饭,佩玉便收到好消息。来者是神剑门的使者,手中拿着一块玉质的请柬,神剑门门主谢轻剑五十大寿,要求谢观白夫妇回去一趟。非但如此,还订了八十口长剑。
佩玉看了谢观白一眼,但觉谢轻剑恩深义重。谢家前不久才订过长剑,此时自是为了缓解一下方家生意问题。非但如此,这也给了江湖上一个重要的信号,即是神剑门的立场。
有了神剑门的开头,那些左右观望隔岸观火的客户方能下定心神。
佩玉亲自监工给神剑门的这一批宝剑,有了第一笔生意,闲散的工匠都热火朝天格外认真地对待每一口剑。
三个月后,佩玉与谢观白前去大理神剑门,便把家交给佩瑶,佩瑜辅助她。
“你信得过我?”佩瑶看着佩玉,苦笑着问。
“为什么不?你我都是姓方,如果兄弟姐妹都信不过,那还要姓谁?”佩玉暗道,以往都是你与我争锋相对,我可从来不曾放心上。
佩瑶微微笑道:“好罢,姐姐,我定不辱使命。”
佩玉点头与谢观白押好兵器,然后并辔出发。佩瑶看着他们远远离开,心中发酸,好容易有个郭煦阳追求,可是郭明之却死了。只觉人生不公平,即使嫉妒又是哀怨。
一路上,谢观白和佩玉讲讲江湖规则人文风物,倒也不觉无聊。
这些日子频频传来简春雨的消息,短短一个月,已经听到简春雨大败中川大侠,简春雨大败哀牢山三十六巨盗,简春雨一人挑翻昆仑派……唯一与简春雨没关的事情就是岭南宋家与山西高家闹翻准备火拼,而过了几天却又传来这也是简春雨的手笔。
佩玉只觉头疼。简春雨这等心肠歹毒之人,如今竟有如此盛名?她只觉恶人应当小心翼翼隐藏起来,不可抛头露面,以免被人唾弃。
“他倒是有心扬名立万。”谢观白笑道。
“这等恶人,你说他会惹咱们吗?”佩玉想起他的手段便觉得脊背发凉。
“若是敢惹,那日在方家就惹了,他要是敢来,我便让他有来无回。”谢观白笑道。
“呸,得了吧谢公子,你若敢对他动手,那日就该动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娘子你有没有想过,简春雨出来的太快,事先我们都没听过这号人。他一出来就名动天下,因此我觉得他极有可能是按计划行事,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个组织培养数年派出来的棋子,所以不妨当个旁观者,看看以后怎么样。”
“嘿,偏偏你想得多。若是真有这么回事,你要当心自己以免被暗杀掉呢。”佩玉万分担忧。
“这就不必你担心了,我岂能毫无防备呢?”两人说说笑笑,一路风尘仆仆也不觉辛苦。
终于到了洱海,天空明媚高阔,干净而澄澈的海面映照着碧蓝的天空,宁静而悠远。站在洱海边上,极目远眺,可见苍山如翠屏,凉风习习,令人心旷神怡。
“好生美丽的景致,能看到这般美景,此行不虚。”佩玉叹道。
谢观白笑道:“我大理的风花雪月可称一绝。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娘子,等我们把剑送回去,不妨前去游玩。”
说到游玩,佩玉自是十分赞成。
只是佩玉没想到,在大理又遇到了那个让她万分厌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