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出口,不见梦非的人影,他来回找了几遍不见踪影,他喘着粗气着急地打电话,眼睛扫视着四周。
梦非坐在警车内,呆呆地望着眼前两名民警。
看着他们两个嘴角总是紧紧闭着,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看着这气氛,感觉怪怪的,她望着窗外想着医院跟公安局是两大最不忌讳的地方,今天我就这样被警车带回公安局,我在他们眼里是高级罪犯?可我不记得犯过事,脑子不连贯了,她偷偷又瞄了一眼,虽然只看到侧脸,足以感受到不自在,难道是父母真出事了?开始各种能想到的不好的胡思乱想,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咳嗽了几声。
当她猛的一抬头,看见陈磊正拉开车门。她伸出脚踩在地上,站起来,望见公安局,立马紧张起来。她的目光四处移动,似乎在搜寻什么,她是那么的不安,甚至不敢接触任何人的目光。然后她又把头低下去,好像怕被别人看见似的。她的十个手指头不停地搓来搓去,一会儿便被汗水打湿了,滑滑的。
倪佳明走在前面,陈磊走在后面,梦非东张西望地跟在倪佳明后面。
她走进会议室,望见那布满照片的关系图,慢慢靠近神情开始恍惚,她仔细地看了看,看到自己的照片也挂在上面,咔嚓一声,瘫座在旁边的位置上,原来我真的犯事,而且很大,原来我真的好坏,难怪娇娇会恨我咬牙切齿。脑子上浮现出下半辈子暗淡无光得在监狱度过了。眼神呆滞却一刻没有离开过黑板,脑子里浮现出一段段碎片,梦非眼睛里黯然的连周围通亮的光也触不到。
她的面色苍白,嘴唇是透明的酱紫色,眉心间透着一种病态。
当她开口说话,声线是颤抖的,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双瘦小的手握紧了衣角的一边,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用力到指关节都已经泛白。
倪佳明紧张地抓住她的双臂,追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然而她就像是受惊了的小动物,她现在所有的举动都显得有些一惊一乍。
她的眼神布满恐惧。苍白的脸上写满痛苦,她脑子里全是那个出现过的梦,可里面的小女孩死了?她有些害怕拼命地摇头,在她面前的有她曾经最亲近的人。倪佳明看着她心里暗暗怀疑是不是自己用这种方式不科学。转念一想:如果她还能将脑海里从前的那张拼图拼完整,她应该会感激我。只不过眼下,眼下她除了恐惧,什么价值的东西都记不起。
倪佳明再次引导她,带着央求的语气,道:“你好好再回忆一下,一定能想起来,你仔细看照片上的照片,你肯定能想起来。”他不断重复不断提醒。
她努力回想,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刚刚画面,她捂住刺痛的头。脸上不是恐怖而是明显痛苦的表情。
倪佳明意识到自己错了,一把把她抱紧,将头与他紧挨,嘴巴不停重复道:“没事,没事。”原本用意是刺激大脑,结果给她带来身体上的伤害,有些许的内疚。
倪佳明对自己因为急于破案做了过激的事而感到一丝丝的愧疚,安慰道:“把烦人的事慢慢淡忘,让痛苦郁闷逐渐减弱、消退,相信你的心情会变得开朗起来。”
梦非擦了一下眼泪,道:“不用安慰我了,如果只是犯错那真的可以过了,可现在我是犯案了,我的下半辈子在监狱里生活,估计开心不起来了。”
倪佳明一听,噗嗤一声,被她那话逗笑。
梦非看着原本僵硬严肃的脸此刻浮现出微笑。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谁告诉你犯案了?”倪佳明走到放热水瓶的位置倒了一杯水,端到梦非跟前道。
她喝了一口水,先探个底,咨询道:“我现在坦白算不算自首呀,会不会少判几年,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沮丧地补充道:不过,现在你们带我回来,我想也不算自首了。”
倪佳明不语,继续聆听她说下去,心里确是默默暗笑。
她再次扫视了他一眼,表情那么严肃,心里又开始紧张,又笑自己还那么天真请求,道:“其实,我知道不管我说不说,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哪里来的资格讲条件呢?虽然我记不清,但我心里清楚,我可能撞了一个高中生,她好几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知道我这牢狱是逃脱不了了,能不能满足一下快没有自由人的请求呢?”
“说。”倪佳明简短道,很想笑她的逻辑,更是在心里骂着现代年轻人电视看多了,总是分不清现实跟舞台。
“你们公安局不是可以查询那个处境的吗?能帮我查询两个人吗?”梦非压低音试探性地央求道。
倪佳明听后,心中一跃,果然还是有效的,道:“说吧,想查谁?”
“姓名:梦君,身份证:...”梦非还没说完,他喊停。
倪佳明很清楚,那么早就不在了,怎么她会觉得他们出国了呢?会不会这也是一个线索呢?问道:“谁告诉你,他们出国了呢?”
“我的一个好朋友。能查吗?”梦非不忘提醒道。
“好的!你放心,我等一下叫陈磊去查一下。”倪佳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会,我该不该把严峻的问题今天告诉她,如果不说,那么我请她来的意义没有了,还是得再搏一搏,也许刺激哪根神经。
倪佳明言归正传道:“下面由我来说了,首先你没有犯案,是我们想要翻案,所以你不用胡思乱想什么,这次请你来,是请你来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