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粱盛在四川也是用示弱于人,坑了前朝的军队一把,我们就这样进攻不会损失兵力吗?”一个后蒙的将领说着,他们这些日子已经领教了粱盛这个不要命的疯子怎么打仗的了。
西宁郡王不着痕迹地瞪了那人一眼,他不喜欢有人否定他说的话,这些蒙古联军真是烦人,想要土地没有伤亡怎么可能。不过现在还是要借他们一用的时候,本以为阿尔吉最好拿下,来这里的都是他自己的军队,没有想到伤亡反而惨重,这些蒙古人凭什么不大出血一下。
不过西宁郡王还是半是和蔼半是为他解惑地说,“四川多山,那里易守难攻,当初才有了粱盛的可乘之机,这里是草原,他们能有什么本事,难不成还能请动神仙,天降旱雷吗!”
翌日,叛军的兵力猛增,将久攻不下的阿尔吉,被叛军狠狠地压制住了。要是叛军保持这个势头,到了后天的清晨,此处必破。
城池已经十分残破,根本看不出来薛蟠来时的样子,到处都是伤员,没有人说话,大家似乎要把力气留着,为了最后一秒与敌方同归于尽。
当夜,夏桂一脸灰尘地在一个医馆中找到了薛蟠,“薛兄,如今大难临头,距离援军到来还有五六日,可是我们最多还能撑住一日半,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薛蟠看着夏桂的左臂应该受了很重的伤,听大夫说今早为了救下粱盛,夏桂挡了一刀,伤已至骨。薛蟠心中叹气,这个时候,他不应该留,却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离开,无论是出于什么考虑,阿尔吉不能失守。
这几日城中百姓都已经连成一体,任何人在这个时候离开,都是一种背叛。“夏兄,你都还带伤上阵,我又怎么可能离开呢,不到最后的时候,我是不会走的,如今周围几个城镇的粮草,都要经过我手,我又怎么离得开呢?”
夏桂看着烛光下的薛蟠,此时此景,像极了当年沪海沦陷的时候,那个年事已高的秋先生说着,你们还能为了革命而战,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又有什么不可以。是秋先生用他的一命换回了自己的一命,可惜他没有等到大胜的那一天,死在了枪炮之下。
“秋先生,你又何必呢?大庆不是大清,大庆也早就不是民国了。”突然之间,夏桂眼中流下了浑浊的泪水,他不知道是为了谁而流泪。前世今生,物转星移,相同的命运却再一次上演。他不希望,这个时代唯一的故人,会与当年一样,牺牲在了自己的面前。
薛蟠愣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个记忆中模糊的身影,“你是木樨?怪不得我想不起来了,你的样子与那个小丫头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这时,对石头记没有太多印象的薛蟠,却是乍得想起了一件事,夏桂不会就是那个夏金桂吧,出生长安夏家,本也是富贵皇商,早年丧父,后来与母亲去了京城,嫁给了那个呆霸王。
“你难不成本名夏金桂?!”
夏桂苦笑了一下,“世间没有夏金桂,从来只有夏桂,其中曲折,我日后再与先生说,只是先生你真的不能留了,我们等不到援军了。”
薛蟠在知道了对方是谁之后,却放下了心来,“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一点准备都没有吗?在四川这些年,不会就只弄了报纸这种东西吧。当初你可是喜欢枪炮炸药那种东西,怎么没有私造一些。如果没有,那也不用担心,我虽不通此道,这些年也是想办法研究了一些,明日就可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