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有人帮忙她当然不会拒绝。
板凳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谢谢,还是个姑娘,当下干劲十足,三下五下就把地上的芦竹给捆好了。抬头抹了把汗,又问:“还有吗?”
可真够热心的!
气,直说道:“要不你帮我再砍点儿?”在杨五花的思维当中,男生帮女生干活,天经地义。
“行啊!”板凳留下自家少爷,接过刀,便去一旁砍芦竹。
二少在一旁闲着,看到杨五花,想起方才那一幕,有点不自然,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要不……我也去帮忙吧。”也不待杨五花答话,便自顾走去。袁二少没有工具,也不会干活,拽过芦竹就要拔,拔又拔不下来,又改折,折也折不下来,很是苦恼。悉悉索索的声音惊动不远处专心砍竹子的人。
“咦?你不是袁少爷嘛。”春妮子认出了他,袁二少却是不认得她,道:“敢问姑娘是……”
“我也是杨柳湾的,就住袁少爷家边上,见过少爷。”
“姑娘也是杨柳湾的?”袁二少心下觉得好奇,杨柳湾的姑娘不都打扮的花花绿绿浓妆艳抹的么,怎么这个姑娘一身普通的青布衣裳,面上好似也未施脂粉。
“是啊。我们几个都是杨柳湾的。”
“她们也是?”袁二少这下更好奇了,又傻乎乎的补了一句:“也是住我家隔壁?”
“以前就挨着你们家住呢,不过现在搬去村口了。”春妮子跟袁二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看着笨拙的袁二少,春妮子说道:“二少爷,这哪是您干的活,您还是去一旁歇着吧。”其实她想说是,二少唉,这活不是这样子干滴,您别来捣乱啦。
“哪能让姑娘动手……”袁二少也就是个半大的小子,年轻气盛,许是面子拉不下来,说的冠冕堂皇的。
春妮子笑道:“我们庄稼人啥活不能干啊,怎么能让少爷动手。”想了想,又说:“况且我们也砍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二少一听,今天?便问道:“你们每天都来?”春妮子没想那么多,张口就说:“不下雨就来,花儿家屋顶漏了,得靠这个补补呢。”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没想到第二日,好心的袁二少带了四个小厮,早早地去了芦竹地。当杨家花儿们赶到的时候,唰唰唰他们已经砍倒了一大片。人多力量大,别说修屋顶了,再盖上两三间屋子都绰绰有余。袁二少大手一挥,一捆一捆芦竹又被齐齐地搬上了车,让小厮们直送到杨家草屋旁。
修屋顶理论上不难。只需把上部的芦花砍去,再把叶子削去,只剩下光秃秃的竹杆,一排排绑好,再绑上厚厚的稻草或芦花,铺到屋顶上便可。杨五花觉得,她都能修,难的是怎么上屋顶。
“……算了,还是花钱请人修吧。”杨三花犹豫的说道。
唉!又要花钱。杨五花心里叹气。不过也是,术业有专攻,要是什么都自己会修,还要那些工匠做什么。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种草屋顶长期日晒雨淋的是很容易坏,最多不过两三年就要修一次,很多村民还真是自己修的,实在不成的,互相帮个忙也就解决了。可惜村里人不与她家来往的,别说帮忙了,平日里连说话都不曾,当然背后议论的不算。
“顺便搭个顶吧?”杨五花指了指一旁的露天灶台。平时也没觉得怎样,一下雨就不行了,尤其这夏日的暴雨,煮个饭连火都生不着。这几天都是在屋里捡个不漏雨的地方拿石头架一个随便煮煮的,米缸进了水,米都被泡开了,煮起来倒也快。
杨三花去邻村高家庄找当日帮她们搭这房子的常发叔,那还是当初春妮子爹介绍的。常发叔个子不高,长得倒是细皮能肉的,看着也就十多岁的年纪。杨五花盯着他的脸一直打量,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这简单,不用我爹,我就能修。”原来高常发出门做工了,来的是他的儿子,名叫高兴。倒也确实能干,不到一天就修好了。
杨五花看着灶台的顶,很不放心的问道:“不会掉下来吧?”灶台没有墙,一头挨着屋子,所谓的顶也就是从屋顶多伸出一截当屋檐罢了。
高兴爽快的答道:“没问题,放心吧,我可是木匠,这种小事怎么难得倒我。”原来这高兴正在学木匠。杨五花心想,这学生跟师傅能比吗?
也不知道是这活真的太简单,还是学生价比较便宜,高兴只收了三十文钱,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要有事随时来找我,我不在找我爹也行。”
这算不算售后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