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叶果不能生吃,有小毒,要经过高温毒素才能消失,家里没有碱水,只好放了几粒拿碗蒸。
“好苦!这是苦栗子。”杨六花尝了一口就“呸呸呸”的吐了。
“呸呸呸~”杨小花还没尝呢,就跟六花儿一起吐。
杨五花心虚的看向杨三花,她还想在家里种上几棵呢。杨三花倒是细细的看了看,也尝了尝:“虽说有些苦,还有些涩,不过也不是不能吃,要真能种出来也是好的,缺粮的时候好歹还能吃上几口。”杨三花最近一直在打听谁家有田要租,不过一直没什么消息,她很担心明年吃什么。连糠都能咽的下去,这“苦栗子”又算什么。
其实杨五花也是这么想的,这七叶果淀粉含量高,应该顶饿,只是她没想到她们家没有碱,不过没关系,反正这么点果子也吃不了几顿,不如直接拿来种了,虽说见效慢,但好歹也留个希望不是,目光还是要放长远些。这有地种的时候还天天喝粥呢,这没地种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她可不想再挨饿了!
谁也没发过树种,不知道怎么弄。好在杨三花发过稻种,想着原理应该差不多。杨三花选出了一些个大饱满的,拿水泡了好几天,后又改用温水浸泡,一番折腾,总算是把它泡开了。接着便可以育苗,等育出了苗便可以栽种了。
这些技术活杨五花都不懂,也不知道她从哪个角落翻出了一个深底的篮子,绑上草绳装了石头,时不时的去小溪沟里捞捞鱼,颇有一种竹篮打水的架势。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偶尔还真能捞到一些小虾米,小泥鳅,还有手指长的小鱼仔。由于太少了,也太小了,她们也没吃,全让杨三花放到水田里,搞什么稻田鱼虾。
说起来也惭愧,这方法还是从秋娃子那里学来的,她们捞鱼的时候经常能碰到他在那挖泥鳅,还很大方的送了她们好几条。秋娃子就是当初给杨五花喝香灰水的那个小破孩,据说在他们老家江南一带,很多都这么干的,还有在稻田里养鸭子的呢。杨五花作为一个现代人,居然没想到这个,不由的感叹:真是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啊。
秋娃子家到了杨柳湾之后倒是不养了,主要是田不够,钱不够。养鸭子和养鱼需要在稻田里挖坑和沟,还要拦鱼栅并且放足饲料,否则嫩弱秧苗会被当饲料吃掉。这样多少会减少稻子的空间,少种一株稻就能一把米啊,温饱问题都还没解决呢,所以只能挖个小坑放几条泥鳅进去过把干瘾。
小打小闹了一个多月,泥鳅已经不知道钻哪去了,不过小鱼仔小虾米还在。小鱼仔似乎长大了,不过大的很不明显;小虾米倒是长大了一圈虽然依旧还是小虾,不过塞塞牙缝也是好的,杨五花美滋滋的把小虾米捞回家,准备晒干了过年吃。
水田里排完了水,就该割稻子了。
杨小花再次乖乖的坐在田头,迎着秋风,时不时喊几声姐姐,时不时欣赏欣赏那些比她还高的稻杆子。杨三花一手抓稻杆,一手挥舞镰刀刷刷刷的割着稻子,时不时的还要指导一下笨手笨脚的杨五花。杨六花跟在两个姐姐的后面,迈着小短腿,吃力的抱着倒地的稻子垒成堆。
即便是收完了稻子,杨六花也不能歇息,她要带着杨五花去田里捡稻穗,捡完自家的顺便再捡捡别人家的。杨六花很淡定,一看就是很有经验。杨五花却是捡的心惊胆战的,就跟那谍战片里潜入敌方密室偷资料一样紧张,生怕被田主发现揍她们,好在没人管她们。
其实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过是轰她们走而已,到底还都是小孩子,若是杨三花来估计就会被骂的很惨。而且其实人家自己已经捡过一回啦,剩下的你要还能捡到也算是你有本事了,所以根本没人管。说挖地三尺有些夸张,不过她俩一连好几天地毯式的搜索,也算捡到了一些,凑了一个小布袋。不过杨五花跟着杨六花跑了好几个村,倒是把周围地形都给熟悉了。
有些人家会拿新米去卖了换陈米吃,赚些差价。杨三花倒是没有这么做,主要还是量太少了不好卖,所以都是留着自家吃的。有了粮食杨三花还是挺省的,她经常一顿煮两种饭,掺着米糠自己吃,白白的米粥留给妹妹们吃。杨五花不好意思,也跟着吃米糠,感觉自己像在吃猪食,米糠粗糙简直难以下咽。
“吃粗粮,有营养。”杨五花一边努力咽着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杨三花心疼杨五花,怕她吃这些不消化,毕竟杨五花饿伤了胃之后一直都还没好,就把米糠都拿去找人细细磨成粉,拌在粥里吃,倒也省事,全家可以一起吃,也不用再煮两种饭了。
“收完这些,地就该还给人家了。”杨三花无不可惜的说道。
“为什么?”不是按年租的吗?这还没到年底呢。
杨三花愣了一下,但还是很有耐心的再次告诉杨五花地要被收回去的事情,想来这妹妹“又忘了”。
而杨五花此刻却是在想,租期不是一年一算的吗?现在才九月,得到今年的最后一天才算满一年吧?租子可是按年教的,现在收回去那不是违约了吗,得陪违约金吧?而且到年底还有三个多月呢,还能种点什么的吧?最好是能带淀粉可以当主食的,可惜这年代没有玉米也没有土豆更没有红薯啊。要不种菜吧?冬天种什么好呢?唉,她不懂种地啊……
不过这些话太长了,一下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虽然她有在学当地话,但毕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