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李斯年属于那种好脾气的人，可一旦生气起来，眸中的厉色却让人看了浑身发寒。莫明兰被他身上的那股子狠吓到了，竟然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只不过是寒暄了几句的顾梓聿骤然发现方才还在他视线之内的女孩儿已然不见踪影，他匆忙走出去，恰巧便看到了莫明兰打她的那一幕。
只是，有一个男人，却抢先一步保护了他的女孩儿。
可当下并不是捻酸吃醋的时候，顾梓聿只是眯眼，视线微微略过李斯年的侧脸，便赶紧去查看女孩儿的伤势。
“怎么样？”
男人充满了担忧的关切声音猛然在头顶响起，墨宁捂着自己脸的手，下意识地一顿，眸中便似有水雾溢出。
或许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刚刚她被莫明兰打的时候，她虽然有些委屈，可内心却叫嚣着要把方才所受的巴掌还给她。可是现下，她听着顾梓聿的关切话语，却觉得心里某一个地方伤心难受的紧。
顾梓聿眼看着自己宠在心尖尖上的女孩儿受了欺负，又岂会罢休？
将视线移至莫明兰的身上，眸光寒冷如冰：“莫夫人，您这是何意？莫不是看不起我顾家，所以才在清然苑闹事？”
“我......”莫明兰的嘴巴张了张，终究是没有开口说话。
眼前的年轻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仿佛要毁天灭地的气势，如果说刚才李斯年的眼神让她害怕，那么这个现在这个后辈简直是让她畏惧！
“莫夫人。”顾梓聿接着道：“晚辈料想，您方才肯定只是一时手滑。那么现在，您也该道歉了。”
什么？！
莫明兰瞪大了眼睛，居然让她给那个丫头道歉？
简直是笑话！
“您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很抱歉，晚辈也只能......”
话还未说完，顾梓聿便感到有一只小手在牵扯他的衣袖。他垂眸，便对上了墨宁的那双翦水眸子。
墨宁对上顾梓聿的眼睛，唇形微动，却并不发声。
但顾梓聿却知道，女孩儿说的那几个字是：让我来。
她不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脏了顾梓聿的手。更何况，顾家虽然强大，毕竟与莫家同在商场，总是不好撕破了脸皮。
墨宁径直走上前去。
扬手，啪的一声，毫不留情地打在了莫明兰那张画着精致妆容，保养得宜的脸上。
莫明兰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被打到了地上。
“你疯了！”莫明兰捂着被打的左脸，嘶吼出声。
墨宁自嘴角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笑意，在月光和霓虹的照耀下显得分外迷离：“莫明兰，你以为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吗？我早就不是十年前那个任你欺凌的小姑娘了。现在的我，有名字，我叫墨宁，不是什么你口中的莫子仪。”
“你胡说，你就是我的子仪。”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莫明兰的神情突然变得哀伤了起来。
墨宁神色不变，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你需要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