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在昏暗的暮色中消失,沉沉的黑夜把大地包裹起来,空旷漆黑一片的苍穹颓然的看着地面上的星星点点的的灯火,而后茫然凝视黑夜。

一个又一个的冒险者无言地倒在荒漠的沙尘里,然后被耀目的火热太阳散发出的热辣光线烤炙,全身残存的液体被蒸发干,身上的布料变成一片片触之即碎的纤维碎片,再过不久,那些灰质的骨头也在炙烤之下变成尘埃,随着狂风消散、零落在天涯海角。

而在他们躺过的地方,了却无痕,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旧的一天伴随着太阳的沉没而告于终结。而新的一天更替,刚刚开始。

东方天空呈现出一片紫红色,太阳光芒四射地冉冉升起,死寂的沙漠消失了,一片绿色的土地一直延伸到天边。在这密集的金属色的高大建筑群里,羊肠小道、康庄大路交替出现,在一片莽莽无际的远离密密麻麻的建筑群的荒原,与高大巍峨耸立的金属色建筑相比,是低矮的临时搭建的棚子,东倒西歪,其中掺杂着一些规模可观的房子,都是用沙子建造的简易房子,面积很小,不过相对于破破烂烂的棚子,那些简易沙垌,沙房,显然非常的珍稀,至少能遮风挡雨,给人以有家的安全感。

而另一片地方,则是露天而睡,餐风饮露,到处为家,这里聚集了所有底层的最贫苦的人,他们每天靠乞讨为生,每天都有不同程度的贫民被饿死,被渴死,或者被突如其来的恶劣天气折磨致死,或是多年未见的冰雪严寒,或是天干地热的旱暑天气,总之,在这样离地狱如此近的疆域,死亡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每个人都是司空见惯的。

千墨晗和有水喝来到那片宛如另一个贫瘠世界的贫民窟时看到的便是浮尸遍地的令人错愕的场景,入眼的都是哀嚎和悲哀的沉默,他们伸展着细瘦的四肢,无力抬起,任由皱巴巴的身体被火热的太阳一点点晒干,晒成人干,那双呆滞的浅浅的茶色眼睛里的光亮,便因为生命的一点点流逝而渐渐无神,最后睁着眼,离开了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

死去的人和尚活着的人很难分辨得清,因为都是那样的了无生机,死气沉沉。

走在干巴巴的ròu_tǐ铺就的沙路上,千墨晗和有水喝艰难地行走着,小胖鱼在半空中飞着,扑闪着短胖的翅膀,全身的倒刺莫名其妙地退了下去,那双粉红色的眼睛此时也是正常的黑色。

“他们为什么不去抢而情愿等死?”千墨晗不解。

有什么比生命还要重要?人在极限之时不是会爆发吗?终有一死,可为什么不愿意为之一搏?兴许可以为后代争取到可以彻底改变格局的机会呢。

千墨晗想得很简单,那是因为她都是根据自己见到的以及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以为放手一搏,竭尽全力,有时候便能成就意外的结果,她忘记了,从前世到现在,她的成功都太容易太过轻易了,虽说中间出现过波折,可总的来说,那些似开了挂的升级,在历险中得到更多令人着迷的好处,都让她觉得成功是那样的简单,只要不放弃、肯拼。

对于有些人,成功就好比水中月镜中花,永远不可触及。

可是······

在这样一个扑朔迷离的异域,谁知道呢。

“抢?不······没人敢和官兵作对。”小孩偏黑的脸一片煞白,他惊愕的看着千墨晗,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么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话。

是吗?

“可是······总是有人敢于尝试的吧。”她悠悠的说,看着脚下拉住自己的那一只皱巴巴的黢黑的小手,仿佛是一层面皮包裹在上面,瘦得不正常。

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小孩,身体很小,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狗似的,悲哀的大眼睛里没有半分水润,干涩的发红,他抓着她的脚,沉默地看着千墨晗,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因为眼中缺水和食物,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千墨晗皱了一下眉头,把他的手扯开了。

面无表情地朝前走,那张绝望的皱巴巴的脸,让她想到了那个别扭的小孩,那个自命不凡傲娇的九天泽翼兽。

天下千千万万的这样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她救得完吗?

答案当然是救不完。

那为何还要升起那丝多余的怜悯之心呢?这样的自己不该是现代手持热武器,冷武器的杀人不眨眼的千墨晗。

决不是。

“我以为你会让我拿出食物救他呢。”小孩说道,一边跟在千墨晗背后,努力追上她迈得很大的步伐。

“说的跟你有一样。”千墨晗不温不淡地瞟了小孩一眼。

话说,这个层面的人,真是长得很慢啊,迷之所及均是矮小的人,,可是他们的年龄却大多都超过二十五岁了,据她了解,层面越高,人的寿命也相应越长,在低层面的贫民窟,一般都死得很快,而出生率莫名地异常庞大。

“墨,我想你这次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会只是为了看这些穷酸的将死之人吧?”两人几乎将整个贫民窟都逛完了,千墨晗却始终一脸面无表情,什么也不说,这让跟在后面的小孩神色十分的不耐。

这鬼天气热的要命,他是疯了才答应她一起跟来,放着酒楼的经营都不做了,冒着被父亲打死的危险,看着这些死人脸。

其实小孩也是心软的,每一次路过这里大水,看到这些悲苦中挣扎的人,他总会发发好心,可是在一次次水被胆大的人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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