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柔并没有做什么傻事,她只是想要自己走一走,清静清静。
生活中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宁柔没有办法改变和掌控,她能够做的就是让自己努力的去适应,这样的做法或许很消极,但除了这样,她这样身份的女孩子,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宁柔沿着林荫路慢慢走着,天空突然间下起了小雨,细细的雨丝跌落在她的身上,感觉像是她心中流淌的泪水,令人伤感。
宁坚从下车走过来,把自己的皮衣披在妹妹的肩头上,和她并肩走着。
宁柔走了一会儿突然间幽幽的问:“哥,我是不是很傻?”
宁坚摇头道:“为什么突然间这么问,你这个问题倒是真的很傻,但是你的人一点都不傻,我的妹妹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孩子,谁要是敢说你傻,我就把他打成个残废。”
宁柔叹气道:“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非常软弱,非常的怯懦,我都已经这么大了,还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敢,我的人生一直都掌控在父母长辈的手中,一直以来我就像是个木偶一样的活着,其实说活着都是不确切的吧,毕竟活着是一种很自我的事情,而我是没有什么自我的,我就是个行尸走肉,木然的在这个尘世间游荡,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明天我会被安排成什么样的角色,有时候真的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如果人活着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那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宁坚听到妹妹这么说觉得有些心酸,但是所有的贵族子女的人生道路都是老早就安排好的,这是一种惯例,谁都无法打破。
宁坚劝说道:“妹妹,你想的太多了,其实人不都是这样活着的吗,真正随心所欲活着的人没有几个,或许偶尔有一个,但是结局也未必就会那么的完美,所以有时候缺憾也是是一种美,不要想得太多,只要你努力认真的生活,生活自然就会多姿多彩。”
宁坚心中想的是那个刘叉究竟做了什么,妹妹说他有了新欢,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他决定回头去找那个刘叉聊聊,本来刚才就是要去找刘叉聊聊的,却碰到了宁柔,这才把事情给耽搁了。
宁柔笑了,笑的有些空洞:“我已经这样了,这么多年都是给家族安排的人生,以后还能怎么样呢,我又没有反抗的勇气和能力,只能是逆来顺受了,用我的人生为家族换取利益,我就是筹码,我就是货物,我就是随便可以交换的什么东西,我不是人,我什么都不是。”
宁柔突然大笑起来,泪水却流了满脸,泪水和雨丝交织在一起,宁坚分不清哪是她的泪水,哪是天上掉落下来的雨丝。
宁坚想要给宁柔擦擦泪水,可是当他刚刚伸出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湿漉漉的,那都是他自己的泪水,还热热的,带着温度。
宁坚愣住了,他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哭泣,是为了妹妹,还是为了他自己的人生,他说不清,他只是鼻子发酸,心里发苦,他就是想哭。
正好天空中还在下雨,那些雨丝在他的脸上爬行,看不出哪是泪水,哪是雨丝,他需要这样的伪装,如果没有这样的伪装,他怕自己会一瞬间失去控制,变成西斯底里的疯子!
天上的雨越来越大了,宁坚把宁柔带进了车里,让司机把她送回自己居住的地方,宁家在阿拉亚的任何一个城市都有产业,海云城也不例外。
宁坚开着另外一辆车来到了海云学府,这里不让外面的人随便出入,但是宁坚并不需要走门,他翻墙而入,三米多高的大墙对于他来说如履平地。
宁坚来到了图书馆,他的手下说过,现在刘叉和一个名叫安波丽奈的女生就在图书馆里看书,顺便打情骂俏。
安波丽奈,宁坚一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就是一阵抽痛,他一直深深爱着的那个女人,就是安波丽奈的姐姐,安波丽姬。
安波丽姬并不是安波丽奈的亲姐姐,而是安波家收养的一个故人的女儿,本来这是一个善举,但是安波家族却为了结盟拉拢一个老头,把安波丽姬嫁给了那个老家伙。
安波丽姬和宁坚是大学同学,两个人都是帝国学院的学生,两个人还从小就青梅竹马,因为两家是世交。
本来,安波丽姬和宁坚都以为对方肯定会成为自己的另一半,两个人能够安安静静甜甜蜜蜜的度过今生,但是安波家族突然的安排打破了一切,一切美梦都变成了泡影。
其实,两个人当初可以选择私奔的,安波丽姬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宁坚却没敢,于是安波丽姬就成了阿拉亚帝国工部大臣德加的续弦,安波丽姬比德加小了整整三十岁,成婚那年,她才十六岁!
宁坚后悔了,尤其是听说安波丽姬非常不幸福的消息,他整晚整晚的都睡不着觉,想着自己那个曾经当做女神一般的心爱女子给一个老头欺负虐待,他就恨死了自己的怯懦和软弱。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无法挽回,不管宁坚是否后悔,是否痛不欲生,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
但是,宁坚从那个时候就深深的恨上了安波家族,他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让那个家族从阿拉亚帝国的土地上消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如果做不到这些,他就算是死了都无法安心,都会无法进入轮回,他会死不瞑目!
宁坚想到安波丽姬,想到宁波丽奈,他不会让这个安波丽奈和刘叉在一起的,他不幸福,更不会让安波家族的人幸福,那个刘叉